柳安听赵钰安慰自己眼睛一酸,眼中泛出些许水光。赵钰没想到柳安这般情态,更是柔声安慰几句,柳安这才缓过来。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嘶哑,有些不好意思道:“听表哥的。”
两人便一同乘车绕了小路往午门去,快到的时候柳安掀开车帘往外看去,只见一片乌压压的脑袋。他有些惊讶的说道:“为何人这样多?”
甄家主要在江南活动,就算京城百姓痛恨贪官污吏也不应这样激愤。毕竟被水淹的是江南而并非京城,京城百姓为何这样真情实感?
赵钰也向外看去,算了算时间有些迟疑道:“这个时间该砍的都砍了,也就那四个还在行刑。”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均有些不解,待马车驶近了才恍惚听到百姓都在激动的骂着什么,好像是有人带头。柳安凝神细听,有些犹豫道:“好像是有被甄家害过的人在带头骂,百姓一听都气的不行跑过来骂。”
赵钰有些惊讶的看过去,正对上柳安有些无辜的眼神。赵钰顿了顿才夸赞道:“你听力不错。这里人这样多不好进,不如我们从后面绕过去到严尚身旁去看?”
虽说这样一来会有些显眼,但也好过人挤人都挨在一起。衣裳皱了还是小事,万一有人认出他要刺杀连个防备也没有。
刘康听了便将马车赶到那边去,上前去和衙役交涉,又取出令牌。衙役们连忙让开,一时间整个氛围都变得更加严肃。
这些衙役寻常专管这些事儿,身上气势本就极为压迫。这会儿为了特意表现更让不远处的老百姓害怕,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小了些。
刘康交涉完便回来回话,小心扶着赵钰和柳安下了马车。
出了马车周围喧闹的声音便没了遮挡,听到的声音瞬间大了不少。这会儿就能清晰的听见前面有几个读书人拿着厚厚一叠纸怒骂,上面写的似乎都是甄家的罪行。
他们的口音还带着南方特有的柔和,一听便知道那是南方过来的。又有几个大汉抬了几面大鼓不断敲击,很有几分气势。
“甲子年甄应时强抢民女致死,打死受害人一家!丁卯年甄应嘉贪污赈灾银导致大坝坍塌,伤亡数百户!庚午年。。。”
“咚咚咚!”
“狗官死的好!”
“我可怜的女儿啊——”
“听说甄家在江南无恶不作,被咱们圣上抄家了!你是不知道,昨天。。。”
“你们来晚了,之前那可是十几个人头一起砍,那叫一个壮观!”
柳安对声音敏感,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吵得他想捂耳朵。赵钰不经意间看到柳安微微皱着的眉头便想起什么,一双大手忽然覆在柳安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