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戒指太贵了,即使他从这逃出去,万一被人捡走,那真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幸好戒指滚落不远,顾宝还成功地找到了自己的裤子。
他快速穿上裤子,也不顾真空,拿起手机就想给裴廷打电话,向对方求助。
这时他听见床上呢喃一声,那声音有点熟悉,喊得名字同样耳熟。
那人在喊,宝宝。
如果说刚才有多害怕,顾宝现在就有多放松,他紧绷的神经一下松弛下来,转身打开床头的灯。
床上的闭眼昏睡的男人,正是裴廷。
顾宝脚软底坐在床头,低声嘟囔:“你不早点出声,吓死我了。”
裴廷好似没听见,又喊了声宝宝。
这次的宝宝喊得微哑,饱满的情绪几乎要浓烈得溢出来,里面的不舍与难受,叫人听得分明。
顾宝以为裴廷做噩梦了,还是关于自己的噩梦。
裴廷确实做了噩梦,梦中顾宝迈入婚礼殿堂,他如自己所设想的那般,穿上了伴郎的礼服,手中一枚婚戒。
他看着顾宝接过他手里的戒指,头也不回地朝红毯尽头的女子走去。
裴廷后悔了,在梦里,绝望铺天盖地地包裹着他,相处的画面犹如走马灯般格格倒映,他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心。
却因为这样或那样的犹疑和害怕,所以从未说出扣,如今只能看着顾宝离开他,彻底不再属于他。
梦中他不停的追,现实却有顾宝的声音响在耳边。
顾宝推着裴廷,想把人从噩梦中弄醒。裴廷眉心紧皱,在顾宝的坚持下,终于睁开了眼。
他双目赤红,有些魔怔地盯着顾宝。
顾宝被他的眼神惊了一跳,不是没有害怕,却固执认为,裴廷不可能伤害他。谁都会,只有裴廷不会。
他天真又迟钝,总也看不出裴廷对他的情感。
他错失了最好离开的时候,也迎来最坏的结果。
裴廷将他拽入怀中,炙热的吐息沾透了他的颈项。
顾宝犹如猛兽嘴里的猎物,战战兢兢,又保持着最后一丝的盲目信任,那不是侥幸,只是他从裴廷身上得来的所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