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连被子也换了,没有了臭味,松软干燥许多。
折腾了一天,云子衿心神皆疲惫,裹着新来的被子,躺在铺着茅草的“床”上,没过多久,竟然真的宽心地睡着了。
“子衿!”梦里响起熟悉的轻唤。
“子衿,醒醒!”
云子衿睁开眼来,借着走廊上蜡烛的微光,看清了铁栏前的两人。
“二哥、霁月姐!”云子衿惊喜道。
这时,身后脚步响起,狱卒取来钥匙打开了铁栏牢门,道:“云子衿,你可以走了。”
“啊?”云子衿疑惑地看了一眼狱卒,又将询问的目光落向云似墨二人。
“子衿,已经证明你没有事,可以放你出来了,我们出去说!”云似墨说着,拉着云子衿便往外走。
街道上早就停好了马车,云子衿随二人上车道:“我真的没事了?我们现在回家?”
“不,我们去霁月的家乡,去京城。”云似墨平静的语气中难掩激动。
“什么?”云子衿望着车厢里早就收拾好的包袱道:“现在就去?我真的是释放了,而不是你们买通狱卒劫狱的吧?”
林霁月笑道:“我们哪敢做这样犯法的事!你就放心吧!你不知道,你的事情白天里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若是明天一早再离开,你确定能受得了舆论压力?”
云子衿缩了缩脖子:“可是让你们因我的缘故也放弃云川城,去往京城,我怎么过意得去?”
云似墨点了点云子衿的额头:“你忘了,我和霁月的婚事……我又岂能让霁月在云川城这样不声不响嫁给我?正好这次借了霁月的身份关系将你放了出来,我也得了父亲允许前往北方开一家分店,主要卖南方特产,也正好见见霁月的父母。”
“原来这样!”云子衿眨眼道:“霁月姐家在京城是大官么?”
“我爹是三品中书令,之前给我安排的婚事我逃了,如今过了几年,我已经变成了老姑娘,我不信我爹还那么执着!”林霁月虽这样说,眸中却满是笑意,显然毫不在乎。
怪不得父亲会同意二哥去北方,原来是想攀上中书令这样的高枝啊!云子衿笑道:“看来我的锦绣阁可以开到北方了!”
“似墨,看吧,我就知道子衿不会那么难过的,我说中了吧!”林霁月用手肘撞了撞云似墨。
“我就是可惜了我这两年多的经营,不过没关系,去了北方从头开始好了!”云子衿道:“不过,我得再接三个人一起离开。”
“瞿麦和隐秋已经收拾好你的东西,瞿麦也去接云姨了,我们约好在北城门汇合。”云似墨笑得笃定:“是不是她们三个?”
云子衿眸色一亮,心底满是感动:“二哥,你对我真好!”
“也难为你们母女分开多年,去了北方,你算是能和云姨团聚了。”云似墨叹道:“不过我娘需得留在云府,我只能每年抽空回来看她和爹了。”
夜色迷蒙中,马车很快到了北城门,云子衿与云氏相见,自然一番安慰倾诉,不过安慰人的不是云氏,反而是云子衿。云氏见云子衿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依旧一派豁达,因此也就宽心,同云子衿坐上了同一辆马车,往城外驶去。
出城后不久,云似墨便让马车停了下来,因为如今西翠岗常有山匪出没,所以还是等天亮些再走比较好。一行三辆马车,另外一辆都是云琅给云似墨的家丁随从。
而此时,云川城西城沐疏住处,沐疏正跪于沐夫人面前。
“娘,都是孩儿不对!”沐疏沉声道:“这件事虽然并非我所为,我却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您想如何惩罚,我都接受!”
“疏儿,你可记得当初在姬州时候我对你说过的话?”沐夫人满眼痛色:“我问你是不是决定了,你说非她不娶。然后我说,你既然决定了,将来就不要后悔!可现在呢?你拒绝浅儿,力争娶子衿却又反悔,到底抱的什么心思?!”
“都是我的错!”沐疏低着头,却不愿多做解释。
“你到底是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沐夫人长叹一声:“我如今想要如何罚你已经于事无补,我只想问你,你到底有何打算?这个婚事你到底要还是不要?”
半晌,沐疏方才黯哑地道:“要。”
“既然如此,那便将我的儿媳妇给找回来吧!”沐夫人从椅座上起身:“我累了,去睡觉了,你明日一早无论如何把子衿给我救出来!”说着,转身去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