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是李祺的方向。
他点点头,没说话。
“不过……”
她把尾音拖得很长,不知从哪里慢慢摸来她自己的手机,对着他咔嚓了一张。
聂非池察觉到快门的一闪,警觉地转过头来。
江怀雅没来得及收手机,无耻地对他微笑。
他声线泛冷:“你做什么?”
“创作。”她一本正经地说。
聂非池掐灭烟,捡了件衣服穿上。
他没打系带的结,向她走来的步伐并不快,但却极具压迫感。江怀雅提前倒下应敌,说:“你好歹赔偿一下我嘛。”
“……”他气结到说不出话。
“我又不会发出去。你一个男人还怕艳照?”
和这只流氓兔子没法讲道理。
聂非池把人提溜进怀里,江怀雅像小学生抢皮球似的,弯腰把手机护在肚子上。他暂时不敢动她,象征性掏了一下:“你要这种东西做什么?”
“个人爱好。”
“你有这种爱好江潮知道吗?”
“哼,我还有江潮一岁时候的裸照呢。你这好歹只能算露两点。”
他不擅长口头争执,但手上的力气一直没松,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不下。
江怀雅有点怕他再度失控,开始胡搅蛮缠:“就准你强暴未遂,不准我侵犯个肖像权?你这个州官当得可黑心了。”
聂非池气得笑出声:“我没打算对你做什么。”
“我不管。”
“真的。”
江怀雅抛出耍赖两大金句:“我不听。”
他无奈:“你要照片干什么?”
“你就当我思春好了。”
“……”
胡搅蛮缠的女人不可怕,胡搅蛮缠还油盐不进的女人,那就有点可怕了。
“兔子。”他语气软和了许多。
江怀雅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一听这声音就懈怠了,抬头:“嗯?”
几乎是同一瞬,她的胳膊被捏走。
聂非池干净利落地扳开她的手,把手机抽了出来,手法熟稔得仿佛在拧送犯罪分子。
主动权瞬间更迭。
江怀雅想从他手里抢东西难如登天。
聂非池离她远远的,靠在柜子上翻她相册。
她没有骗他。这真是她的个人爱好。
不知是不是在艺术圈混久了,她手机里有很多摄影作品。她喜欢上世纪一个瑞典的摄影大师,那位擅长拍人像,男模特在乡野之间,广阔的天地下,纵情地裸露。相片全都是黑白,人物眼神深邃而忧郁,动作扭曲,大多时候不正对镜头,有股子阴郁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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