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雪用眼神问衡离:真的好吃吗?
衡离用眼神回她:好吃个屁,没味,她们琉璃宫就是这样少油少盐,不然估计减不了肥。
秦书雪吐了吐舌头,赶紧不再夹那道菜了。
只有司徒夏嫣演不出来,勉强地应和了秦书雪几句,有一搭没一搭地挑着碗里的饭。其他三个人也不好表现出什么,硬是拉着司徒夏嫣聊了一阵子天,还碰上来视察情况的琉璃宫宫主,还好几个人没说什么奇怪的东西。
羽飞绫对于他们几个没带她吃饭这件事发了好大一通火,但是眼下也没人有心情哄她,于是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打定主意谁也不理。
也许什么都不知道对羽飞绫来说比较好,他们几个是绝对逃不掉和司徒夏嫣的关系,也就羽飞绫说起来还能逃过嫌疑。
秦书雪和司徒夏嫣两个人都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秦书雪还因为翻身太大声被玄隐寺的一个人给骂了。
真是服了,她好像又回到了久违的大学宿舍生活,当时一个宿舍的关系总是明争暗斗剑拔弩张的,谁说话都不会让着别人,谁还不是家里的小公主了。就是有些时候有些莫名其妙的冲突让她觉得可能当初她们被生出来的时候没生脑子。听着这久违的骂声,她突然觉得玄隐寺的人不错,起码骂人是有理由的,这么想着,秦书雪安详地睡了。
玄隐寺那人骂了一通,一点回应都没有,她其实暗含着找事的心思,不过可能是晚上太困了,秦书雪直接就睡着了,她悻悻地闭了嘴,也睡去了。
整个宿舍只有司徒夏嫣一个人醒着,她心绪纷乱,一秒一秒地挨着时间,终于到了约好的行动时。
秦书雪这种人根本不可能醒过来,司徒夏嫣只好爬到上铺把她摇醒,秦书雪还是那副左眼睁开右眼闭的死样子。
秦书雪慌张地从床上起来,随便穿了穿衣服就下了床,跑出去跟其他人会合。为了做戏做全套,嬴雍还特意叫了一辆马车,约好了时间在琉璃宫门外等着。衡离手里拖着一个晕过去的男人,因为像司徒夏嫣这么高的女人很不好找,还要弄晕,靠秦书雪一个人实在是很难操作。
当然,这人也只能是重云派的,不然到时候火烧到别的门派身上就不好了。而且衡离在这镇着,这小子醒来肯定也不会多嘴什么。
为了演得更像,秦书雪被迫挽着这人的胳膊,四个人鬼鬼祟祟地贴着墙根往琉璃宫外逃窜。
刚踏出大门一步,秦书雪正费力地托着这个死沉的男人,突然一片光芒亮起来,为首的那个穿着琉璃宫校服的女孩子提着一盏灯往秦书雪的脸上凑,朝身后喊了一声:“在这呢!”
那些人里不乏各大门派的掌门,还有些琉璃宫的弟子,看来琉璃宫是打定主意要一下子把司徒夏嫣置于死地。
秦书雪气得咬牙,衡离迅速掏出一颗药丸喂进男人嘴里,那个人悠悠转醒,看见这么大阵仗,想叫,被衡离瞪了一眼又闭嘴了。
晏琉璃走上来,语气装作温和地问紧紧护着后面几个人的秦书雪道:“你看样子不是我派弟子吧?这么晚出宫做什么,跟掌门说过了吗?”
秦书雪心道你还跟我装,那我跟你玩玩好了。
她装作紧张,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不是,我就是出来,没干什么,我现在就回去。”
可能是因为她的演技有点假,晏琉璃也不是白活那么多年的,当即眉头一皱,谨慎地开口:“是吗?你是哪门哪派的?”
秦书雪不语,眼神看向后面的两个人。
晏琉璃一看两个男人一直挡着身后那个人,两个人身材都很高大,确实看不清是谁,她不禁生出一团疑云,面上还是滴水不漏:“原来是重云派的掌门弟子和嬴雍皇子。想必这位女修也是重云派了。你们半夜在此做什么?半夜出门不安全,我瞧你们还是回去吧。不然难道重云派有什么自己的安排吗?”
秦书雪真被拆穿了反而不慌了,她也不是弱智:“不,我只是个小弟子,见不上掌门几面的。也不知道掌门都有什么意思,只是想着明日比试,半夜睡不着,出来和师兄们练练。”
“噢,那时间赶得可是巧。”
嬴雍适时地掏出他的两个铃铛摇了摇,这东西他竟然还随身带着,秦书雪一时不知道自己心里什么滋味,但是乖巧地点头道:“师兄怕我睡过了,特意借给我法器用。”
这说法也没问题,晏琉璃不甘心,指着后面那个人问道:“她也是你们重云派的吗?你一个没名声的小弟子,有能耐找三位师兄陪练?看来你的身份也不低嘛。”
那个人被衡离一拉露出脸,虽然半天都没搞懂这是在干嘛,但他条件反射地就点点头。
晏琉璃没想到这真是第三个师兄,她见不是司徒夏嫣,跟身后的那些掌门没法交代,四处看了看,还真没有别人。
既然你不说话,就不要怪我说了。秦书雪趁着她疑惑,反问道:“今夜是有什么特别的事要发生吗?怎么各位掌门都来了?书雪这就给各位行礼,方才天色太黑没有看清楚。”
“天色这么黑,你们到底在练习什么?”
“哈哈,”秦书雪恶狠狠地说,“练习骂人呀,若是明日有人故意使手段栽赃冤枉我们怎么办?我们重云派可是大派,行走的铜钱,我可真是怕被讹上呢。”
这几句说得晏琉璃脸色瞬间变化,其他的人也心虚地错开了眼神,但她定力不错,没露出什么馅来:“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是说我们几个掌门要暗害你了?这未免太离奇了。”
“书雪没有这么说,书雪只是保护自己罢了,书雪没什么家世,不得不小心谨慎。”
晏琉璃听着她一口一个书雪,她终于想起来这小姑娘是谁了,这就是那个既被衡离护着又被嬴雍捧着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