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秦书雪就觉得事情不对了起来,怪不得自负根本不在乎他们所谓的撕破协议的事情,是因为妖兽早就有准备要在今天开战,而对众人动手,这种情况下,衡离怎么可能还能保住自身呢?秦书雪希望能够把她送回重云派,好生将养着,然后不要再参与这些事情了。
嬴雍对她的身份存疑,因此开口对她道:“姑娘,我们也有自己的任务,要离开这里了,不管你在意的这个修士是不是出了事,我们定然会努力治疗他,因为他对我们来说是更重要的人,但是我们现在有急事,需要赶路,你随着村子里的人和他们一起逃吧,逃也好,还是留在这个村子里也好,我们也已经建造了许多坚固的房屋,估计这段时间里也不会有零散的妖兽贸然进行攻击,我们就此别过吧。”
按理说,秦书雪想要不暴露身份,那么只有这样的行为才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她小心翼翼地在这里活了这么久,她的相貌都发生了变化,她不相信,光凭着这一张脸就能有人把她认出来,即便是雎寄风都不可能认出她来,她何苦要为难自己,然后眼睁睁看着衡离消失呢?如果说谁有风险的话,谢明策倒是比较有风险,但是现在她有点顾不得这个人了,看了一眼谢明策的方向,见他一脸悔恨,就知道今天怕是谢明策不走也得走。今天做的事情已经让他十分自责,当时怎么就优柔寡断,没有干脆利落的跳出来维护衡离,可是就算他被认出了身份,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背叛门派的大事,他可以不去管秦书雪,因为秦书雪的样貌已经发生了变化,如果她不说话不和别人亲密的互动,没有人能知道她是谁,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一定有能认得他的人。琉璃宫那边估计也早就派人手盯着,见到了他和雎寄风老有往来,怕是对他这张脸印象深刻。
秦书雪看着谢明策一脸纠结的表情,现在没空管他,对着嬴雍道:“这个修士救了我们整个村子,也救了我,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样下去,你们要去哪,让我跟着吧,我也想杀一些妖兽,我是有一些法力的,对付一个两个低级妖兽不成问题。既然你们遇到困难,那一定需要有帮手吧,你就让我跟在你身边,你们腾不出空的时候,我还能照顾一下这位修士。”
这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啊!嬴雍还有什么不懂的,但是既然秦书雪不说,他也不愿意拆穿她,眼下也不是讨论这些事的最佳时机。他们之前给重云派发的增援的信肯定是不可能送到了,只能现在赶紧赶去华阴山参与这场战争。衡离的话恐怕也来不及送他回重云派,而且到了那里见到了长老,兴许他还有救,只能带着他走了。
嬴雍想通了这些事情,然后对着秦书雪装作热情道:“没事的,姑娘,我和你一定是命定的缘分,自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十分熟悉,像我的一位故人。虽然我现在不得不走,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留在这里的,这样吧,我这里有一个法器,你拿着可以和我暂做沟通,我想你的时候就通过我这法器和你说说话,你看行吗?“
行个屁啊,行!秦书雪当然不想要这玩意儿了,她本来想推脱,装作自己不会使用的样子,但是见到嬴雍从怀里掏出来的东西,她猛然怔住了。没有想到这玩意儿他一直没有扔掉,而是随身带在怀里,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有多么深重的执念,才会日日如此。秦书雪几乎觉得他有些可怕了,而他的行为也让秦书雪想起了那些不好的回忆,当他把那个铃铛塞到自己手中时,她一个颤抖没拿稳,铃铛滚落在地上。
见到它对这么一个法器竟有着如此大的反应,嬴雍更是确定了她的身份,好声好气弯腰捡起来又塞进她的手里,抓着秦书雪的手不放,装作劝告:“听话,拿着它,有什么事情就叫我,这样你活着的几率也大些。你便如此讨厌我吗?我们不过是头一次见面,我就如此惹你讨厌,而你如此喜欢衡离,以至于连我的一个东西都不肯接受。你放心,这不是什么定亲的信物,如果你不喜欢,等一切尘埃落定了,我再来这里寻找你,找到你之后把它收回来,你看这样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还有什么好说的?秦书雪知道自己的伪装实在是太失败了,嬴雍能够拿出他们两个人唯一有联系的东西,拿出他这么小心翼翼,揣在怀里,日夜都要看着,还不愿意同人分享的东西,她就知道嬴雍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再装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她苦笑了一声,可是嬴雍握住她手的触感又是那么的厚实而温暖,如今的她,再也不需要小心翼翼的被人托着手腕了,一时间竟然没有把手抽出来。她苦笑着对嬴雍道:“我要跟着你们一起去。我不为了杀妖兽,我不知道这些事情,我只要衡离好好的,如果没有人能救他,我自己会想办法。”
嬴雍知道自己也没有拒绝秦书雪的理由了,他十分惊喜,秦书雪并没有立刻甩开他的手,而是同他的手交叠在一起,掌心中握着那个铃铛。这是不是说明秦书雪的心中其实对他有情?只是他辜负了女孩子纤细敏感的心思,也辜负了秦书雪对他的喜爱。他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太过过分,任何人都无法原谅,对秦书雪小声道:“可以,我们会带着你走。但我要跟你说,衡离的事情,你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从来没有人见过这种情况。情况不对,赶紧就跑,没有人会责怪你的,你也不需要强出头,好好的活着才是正道,不管谁死在这里,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