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飞绫早就失去了意识,被秦书雪半拖半抱着,去找颜玉泽了。倒也不是因为琉璃宫的人不给医治,只是秦书雪谁也无法相信。
雎寄风从一开始就皱着眉,听到晏琉璃的一番话,终于忍不下去了:“宫主这规则虽说我等不容置喙,但既然是孩子们比赛,我看还是点到为止比较好。现在时局动荡,每个人都是我们需要的人才,损失了恐怕对大局不利。”
晏琉璃当然要拿一下姿态了,和雎寄风说着不痛不痒的场面话:“当初定规则的时候雎掌门也没有提出异议,现在才说要改不太好吧。不过我们还是有严格的红线的,不能随意杀人,很大程度上保障了弟子的安全。这位弟子会伤得这么重,大概是实力过于悬殊导致的,想必雎掌门也看得出她实力不佳吧。重云派如果真心选拔,这样的人恐怕是不配参与比赛的。”
雎寄风听见这话也有些忍不了了,请问定规则的时候问过他吗?就是突然开了个会,决定修改比试场地,玄隐寺和琉璃宫两大派联手向他施压,这么点小事而已他就同意了。早知道问问师兄怎么办,他这性子想得难免没那么周全。
本来雎寄风就知道自己这掌门做不久了,他不禁思考起这比赛的魁首到底有什么意义,不要又会怎样呢?说到底若是重云派今年又得了魁首,不会惹来更大的麻烦吗?
不对,如果没拿到魁首,岂不是又要被这些人骑在头上?雎寄风一时半会儿也思索不出什么东西,他只是个喜欢四处游玩的公子哥,除了玩其他的事他可做不来。上次被师兄说了一顿,说这么大一件事奖励太寒酸,可是之前发的奖励多的时候还被说太挥霍,他真是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纠结来纠结去的显得他怕了,索性什么都不想开口道:“墨岚我瞧着是个资质不错的好苗子,可是竟被贵派教导成这样,看来贵派不太擅长教育一事。虽说规则没有禁止这样的行为,但我相信大部分弟子都不会搞到这样无法收场的地步,这种行为只能是小人所为。原来琉璃宫擅长的是暗杀么?看来今日若是再有人出事,都要看是不是琉璃宫的手笔了。”
“怎么会,我手下的弟子有分寸得很,不过雎掌门下次就不要带这样的弟子来了,这比试台上她可不够看,一不小心死了,岂不是还要怪我们对手。你这样让其他门派怎么放手一搏呀,大家都是来到这里求个魁首的,总不能缩手缩脚的吧?”
“我看你是许久不出门走动了,这哪是一回事儿,杀妖就算了,能杀人还真不是一般人的心理素质。宫主若是不会说话便不要说话,你最好不要替代其他门派和弟子,难不成在你这办了小小一个门派大比,就可以统领所有的门派,拥有至高无上的话语权了吗?若是如此,诸位欠我重云派多少?”
见晏琉璃讲话间就落了下风,玄隐寺的慧远大师赶紧打圆场:“雎掌门不必动气,晏宫主也只是想让大家多用些新法子获胜,毕竟这妖也越来越厉害,我们不得不做些新的手段以备不时之需。晏宫主是一时情急,这修仙界怎么会有一家独大的事情呢?各位都是兄弟姐妹,大敌当前,还是齐心协力的,哪会分不清孰轻孰重。”
是啊,真是一帮好人,就这样还妄想着得道升仙,升了仙,要随自己心意滥杀无辜吗?
雎寄风岂会听不出慧远大师的弦外之音,只是他如今不怕撕破脸,毫不犹豫地点透了:“我瞧着慧远大师是远离尘俗,原来心里还惦记着这话语权呢。放心吧,我重云派在,琉璃宫还成不了什么气候,慧远大师你可要瞅准机会再上位,不然既掉面子又费心思。不然什么时候晏宫主要把我扳倒了,我通知你一下?你也好趁着我们两败俱伤渔翁得利一下。”
除了这三位,其他小门派都说不上什么话,它们只是依附大门派而生,注定了站在琉璃宫一边,毕竟若是开战,它们恐怕没有多少战力可以应对妖兽。谁庇佑它们,它们就跟着谁。眼下能保护他们的自然不是重云派了,起码是表面上和气的琉璃宫。
慧远大师的养气功夫还是比晏琉璃强的:“雎掌门此话差矣。贫僧当然是为天下着想,雎掌门这般曲解贫僧的意思,可是犯了忌啊。”
“我看你还是担心下自己弟子碰上墨岚那种人怎么办吧。我重云派自然光明磊落,不需要这种耍手段才能得来的魁首。如果我说的不错,几位正是因为忌惮我派实力才在比试上做手脚,正面对决恐怕也是不敢的。有这心思多杀几个妖岂不快活?看来慧远大师的境界还是不够啊。”
一众弟子听着掌门间的唇枪舌剑,他们才没想那么多呢,不让自己被妖杀了就行,这门派间的明争暗斗有什么好掺和的。
不过墨岚的所作所为还是让他们有些膈应,谁也不想对上这种人,杀不杀妖无所谓,能苟一天是一天。别被自己人杀了就行。
晏琉璃面上也不快了,两个人加起来都说不过雎寄风,真不愧做掌门之前是当少爷的,处理公事不在行,跟人吵架倒是一等一得厉害,恐怕十个晏琉璃加起来也吵不过他。她愤怒地转过头去,盘算着司徒夏嫣出场的顺序。
虽然雎寄风提前查了一遍,但是既然琉璃宫要做手脚又岂会那么明显。用的是琉璃宫每代宫主才有可能得到的秘药药方,做出来之后就立刻把那知道秘密的人杀了。晏琉璃心里盘算着,司徒夏嫣此行必然是有去无回了,到时候自己挣个美名,再去妖界那邀个功,两界又能和平一阵子。真不懂重云派为什么要保一个弟子,还是个家世有问题的弟子,就算资质再好,都不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