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黑原开了滋补养身的药膳方子,看似清淡,实则色香味俱在,南儿虽空腹许久此膳也无需忌口,”
他看着她紧抿的红唇,感觉到她强烈的愤懑排斥,先瞥了眼她无力抬起的手臂,后才移向她璨亮妩媚的星眸,温雅一笑:“我令南儿娇弱至此,定当妥帖服侍,”
而后白玉汤匙又向丰润的唇近了些:“莫要与自己身体置气,便你有何所思所想,亦需得先身子康健,行动自如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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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v]
南榕对他现下好整以暇的伪君子之态冷怒视之,却也知身子康健何其重要,起码她再不想如此刻般穿衣用膳连反抗之力都无,
丰润的唇一经开口,那汤匙便趁机而入,且接连不断,直将柔软微陷的腹部喂得平顺才算罢手。
用了膳后天色已黑,漆黑天幕中繁星点缀,浩渺无垠,
南榕有心想出去清净,无奈双腿酸软稍动便疼,纵不喜膳后便躺,却坐更煎熬,便未逞强自受,由他送回床榻侧躺休息,
然她刚放下心整顿心绪,便忽觉身后蓦然一热,她猝然转头,便见方才悄离的男子已去而复返并换了寝衣,墨发披散,俊颜如仙,正幽幽看来。
“你--”
腰上猛然被灼热覆盖,南榕不及回神身子已条件反射便绷紧,牵动不适更令她颦眉生惧,然她不过刚有一动,便觉腰间一紧,反更向后偎去,
身后愈热的体温令她如被猛兽捕获,窒息又恐惧。既恐他或如昨日孟狼,又如何说不出求饶软弱之语,
温景州在她欲咬唇的前一刻以指遮挡,半撑着身居高临下凝着她惊怯为难的神色,低醇轻笑:“南儿在怀温香诱人,实令我难以把持,”
见她因他的话愈惊惶轻颤,他难耐笑意,胸膛震动,忽地气息发紧,嗓音暗哑:“然吾妻娇娇,唯满心疼矣,且勿要多思,安睡便是。”
他虽有时骗她,但多时却言出必行,且她屏息戒备知他已然情动却只抱着她未有乱动,南榕便稍放了心,也因他深重的气息佛在耳后,无暇静心多思,不知何时便睡了去。
可她终是放心太早,这一夜他确是忍耐克制叫她安睡,然此日后,除洗漱用膳之外,她竟几日再未能下床一步,甚而连这新房屋门也都不曾走出半步,也自此翻来覆去日夜颠倒,神思不清。
虽双目能视,却目及之处非灯既暗,已不知多时不曾见过艳阳碧空。
天子大婚前一夜,二人一神清气爽,一力竭欲睡,共浴温泉解乏时,温景州微阖双目,骨节分明的长指抚穿在她湿润的发间,声含饱餐过后的餍足清淡慵懒:“明日天子大婚,晚间我回来接南儿一同进宫赴宴可好?”
南榕本已昏昏欲睡,却在听到天子大婚时连日昏沉的头中忽地一瞬清明,沉重的眼帘扇动了些,重又落下,极轻的摇头:“我不去。”
温景州似未察觉她瞬息间气息停顿,只温声劝道:“你与秋家私交甚深,渊源匪浅,且南儿自成婚后便一直闭府不出,上都权贵命妇贵女也都对温夫人你久仰已久,趁此机会叫众人一见吾妻风范,正当合适。你若不喜,我可带你早早返回,日后这等场合也可全凭你意推掉就是。”
他抚在她肩头的手略顿了瞬,黑眸微睁,却是垂望着她愈显清冷却增了妩媚的侧脸,缓缓说道:“南儿为上都命妇之首,应受众人敬重歆羡,说不得会有能入你眼者平日里也可来往,解你聊赖,若相交也无需顾忌,万事都有我为你撑腰。”
然南榕却好似睡着了般,闭着眼气息平稳,未再开口一字。
温景州莫名一笑,亦缓缓闭上眼。
承宁元年,五月十二,亦是极好的黄道吉日,这一日,上都城内锣鼓喧天,礼乐齐鸣,满城百姓早早齐聚街头巷尾,高楼雅座,只为一观天子婚仪。
虽皇后嫁妆亦是绵延数里不见头尾,送嫁队伍亦有皇宫精卫沿路护随,威风赫赫,然却因未有天子亲迎,不免让才刚刚看了一场盛世婚仪的百姓两厢比较,虽私下暗道略差一筹,却于身份地位又扳回一城,只道是各有千秋矣。
为众人话中主角之一,秋恬恬稳坐皇后銮驾行于街市,受万民跪拜,听山呼千岁,
凤凰喜盖下被描画的端庄明艳的脸上,是即将成婚的紧张与羞涩,又有更多激动是因此刻身份转变而感觉到的无上权利与尊荣,
单纯干净的双眼,也在此刻不自知的刻入了尊傲。
与外界排山倒海般山呼千岁的热闹不同,温府之中一如平日安静,清静。
许是他有意要她今日出面,故昨夜留情,让她难得恢复了些体力与精力,再次站在阳光下,感受着日光照耀,清风佛面,南榕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然她终是几日未多下床,只是如此站了会,便觉腰腿酸痛,亦有头晕不适,她深吸了气不去想让自己变得如此的缘由,只慢慢走到亭中坐下,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消失后,才叫了管家过来。
“夫人,您,这是要?”
无怪高管家如此惊诧,实是夫人之言,实是令人匪夷所思。
夫人虽前有逃婚,但毕竟已与大人成了夫妻,婚后又如是万般恩爱,怎就突然要下这等,是将府中一分为二之命?
“这,夫人不若等大人回来,一同商议后,再作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