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子的样子,摆明了不查出点什么来,是绝不肯善罢甘休的。
太子不罢休,不肯回京,到最后倒霉的还是身边的人,陛下难道为这个降罪到太子身上去吗?
崔眼中的担忧一闪而过:“不过你得告诉我,太子殿下打发你查什么了,我若一点头绪也没有,总不好这么直接的去问刘公。”
燕翕见他打定了主意,也没什么好劝他的。
况且人都是自私的,他也不想这样一直耗着,甚至比崔更希望太子能尽快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然后能尽早的启程回京。
他在江南待的时间越久,只怕陛下对他的不放心就越重。
于是燕翕偏头想了想:“来之前呢太子倒是说过,叫我从知府、总兵这一类的下手。据我说知,江南这一带的四品大员,都是在此处供职了多年的,有的甚至做了十多年,要说深挖点儿什么旧案出来,估计也不难。但是太子想要的,很可能是一桩惊天动地的大案。他为什么执着于此,我到这会儿也没想明白了,不过查了这么些天,我是什么也没查出来。”
“惊天动地?”崔轻抚了一把下巴。
若论及惊天动地,还有什么比得过当年废王尊一案和后来的孟朝案呢?
也许数年后,如今由严竞之死而牵扯出的这一段奇案,甚至是此番首辅公孙钦差江南却途中遇刺的案子,还能被人们当做谈资说上一说,然则同那两桩案子比起来,也就委实算不得什么大案了。
太子究竟在想什么呢?
“你说会不会是这么多年来,陛下不肯重用太子,所以今次突然把他外派出来办差,他非要做出些成绩,才肯罢休呢?”崔的声音极清淡,若在外人面前,他决计不敢也不会说这番话的。
编排当朝太子,一国的储君,他又不是疯了。
可燕翕的表现,却又让崔觉得,这也许不是他一个人的感觉。
燕翕眉头紧锁,不置可否,许久后无奈道:“我说不准,可他这次行事确实古怪的厉害。江南一代一向太平的很,如果不是这次出了水患,怎么会闹成这样呢?可既然一向太平,太子没道理死盯着这边不放才对……”
“你们这样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
薛成娇端坐在一旁,一直都没有开口。
此时她脑中灵光一闪,显然是想起了什么来,便趁着燕翕顿声去看崔的空档,径直开了口。
果然,她话音才落下,便引得二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她的身上。
薛成娇嘟着嘴,小脑袋歪一歪:“前两日燕桑上街去给我买汤包的时候,听得一件事儿,回来之后她当做玩笑说给了我听,起初我也并没有留神,只是觉得……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是真的……但是你们既然说太子殿下一心觉得江南有鬼,我这会儿乍然想起来,竟也觉得心头有些发慌。”
崔便紧了声询问她:“是什么样的事?”
燕翕眼神暗了暗。
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听薛成娇的意思,这事儿只怕邪性的很,被人拿来当成了传闻与谈资,可凭是谁都不大相信。
薛成娇轻咬下唇片,素手捏着帕子搓了搓,还没张口呢,燕桑就在旁边儿戳了戳她。
崔和燕翕二人自然把这小动作尽收眼底。
二人对视一眼,崔转而看向燕桑:“你是不想叫她说?”
燕桑本以为自己动作极小又轻,可没料到没能逃过他二人的眼睛,被抓了个正着。
崔突然发声问她,反倒把她吓了一跳。
眼见她要跪,崔就先摆手制止了:“我也不罚你,也不骂你没规矩。我只来问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传言,你既回来学给了姑娘听,此时怎么又不叫她说与我们知道了呢?”
燕桑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吞了口口水:“不是奴婢不叫县主说,是这个事儿……这个事儿若当个传闻来听,只当是听故事了。可您要说,也许是确有此事,如今想来,未免也太叫人得慌,想一想都觉得后背发凉。”
她越是这样说,燕翕心下便越是好奇。
“你且快说来与我听,究竟是不是真有其事,我们又不知道,你便当是听来的坊间传言,当个故事讲给我们不就是了?”燕翕手中折扇蓦然合上,在手心儿里拍了两下,他一边儿盯着燕桑,一边儿平声催促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