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是有了些地位,可要是没人帮衬,一个人能翻得了天?”
程褚那股轻狂劲显露,迷离的眼神锁在顾盛廷脸上。
嘈杂的包厢里,他们这一角并不惹人注目。顾盛廷越过程褚去看喝得昏天黑地的马旭,压低声音:“你最好别让我知道,叶一竹出事,有你一份。”
程褚笑出声,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顾总说的什么呀?我怎么不明白。再说了……”他凑过去,杯沿碰了碰顾盛廷的,“你的人,我说什么也不敢动啊。”
顾盛廷面无表情挪开视线,将杯中酒饮尽。程褚见他喝了酒,摆手示意横在他们之间的女人起身。
女人不甘不愿从他大腿上滑到另一边,他懒懒翘起个二郎腿,对顾盛廷说:“听说赵晓玫请了一个月的假,这事跟你有关系?”
顾盛廷扭头似笑非笑,并没有说话。
“我可提醒你,范家对你我都很重要。”
“我自有定夺,用不着你在这儿指手画脚。”
顾盛廷语气冷硬,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好脸色。
认识他这么多年,程褚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了。
叶一竹是他的底线,他若为她疯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廷子,再忍一忍吧,反正这么久都熬过来了。”
顾盛廷望着闪动的屏幕,勾了勾嘴角,像是漫不经心哼了一声。
“忍?当然要忍,只是把老子惹毛了,管他是谁,老子送她去见阎王。”
程褚拧眉沉思,正想开口,就听到马旭卷着大舌头说话的声音。
“我说廷子,李宇今儿个不在,他可是点名要你定夺铲了杨展老窝的事。”
众人停下手里的动作,纷纷望向顾盛廷。顾盛廷笑了笑,“这么大的事,我又不懂规矩,怕干过头,坏了事。”
程褚乐得清闲,怡然自得往后躺,看热闹。
顾盛廷只说“怕干过头”,不是不肯干、不敢干。
“你和宇哥不仅交过手,地海一事,也算过过命了。在做生意这件事上,我们在座的也没有人比得了你。宇哥自然是信任你,才会把事情交给你。”
顾盛廷没有去看说话的人,只是摇曳酒杯含笑,看似在认真聆听和思索。
“宇哥这一趟,要去多久?”
“日本那边出了事,听说牵扯到法庭,要不是麻烦,他也不至于亲自跑这一趟。”
有人忿忿咬牙怒斥:“还不是杨展他们惹出来的祸端!那个日本女人在法庭倒戈,撤销了原本的供词不说,还把和宇哥的勾当一伙全说了出来。”
“半路跑出来个杨展,还真是有点能耐哈。先是拿走了地海,又在背后捅了宇哥这么一刀。”
顾盛廷把话题抛出去后,自己当起了旁观者在一旁吞云吐雾。
马旭突然想起前段时间李宇去机场路上遭遇埋伏的事,“听说杨展身边多了个得力的人,打架一套套的,伤人不眨眼啊。”
有人了然,很快就知道马旭在说谁,“旭哥你以前不在大重,大概是不知道这个人。”
听到这里,顾盛廷的目光沉了再沉,手背上青筋跳得失控,隐隐发麻。
程褚连烟也不抽了,全神贯注看他们几个玄玄乎乎谈及杨展那个“得力帮手”。
马旭显然不屑,“不过是一个喽啰,能有什么来头?”
“宇哥走得急,旭哥你可不知道,那个人可不是什么喽啰。当年宇哥去澳洲,可都是拜他所赐。”
顾盛廷猛地抬眼,两道目光如冷刃,锋利扎到说得津津有味的人脸上。
有人出声试图阻止:“宇哥不也还在查吗,他都没个准信的事,你怎么说得这么信誓旦旦。”
“老子当年和他交过手,脑门上三针就是拜他手底下的人所赐。他满背满手大片青龙文身,和左手小拇指断了半截的指甲壳。呵,就算化成灰,老子都认得出来那就是吕家群。”
几人闻声色变,面面相觑,更有人直接呵斥:“老三,你喝多了吧,净说疯话。”
“你他妈才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