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崔寒冰吩咐人将关老堡主的尸体抬回府衙里进一步检验,顺带将九妹也带回府中审问。
白玉堂嚷道:“阿九没杀人,为何要带回去审问?你们还有没有脑子,难道看不出来这是陷阱吗?”
崔寒冰没有理会,而是丢下一句:“阁下也不妨来府衙一趟。”离开了孤鸿山庄。
白玉堂从未见过如此不讲道理之人,气的舌头打结,浑身颤抖。相比,九妹倒是冷静的很,她要白玉堂稍安勿躁,跟衙役去府衙,白玉堂怕他们欺负九妹,也悻悻的跟了过去。
大牢里的环境不算太好,九妹却甘之如饴。她自小初入这种地方惯了,来这里也不觉得怎样。反倒是白玉堂一直在耳边啰啰嗦嗦,痛骂那个冷面阎王崔寒冰,顺便问候了一下崔家的一十八代祖宗。他其实根本不用进来,但为了陪着九妹,不惜打了一个狱卒,又把刀架在府尹老爷的脖子上,威胁人家要是不让他坐牢就剃光老爷的头发眉毛外加他老婆的头发。府尹是个胆小怕事的,剃光他的头发倒是没什么,但如果剃光他老婆的头发,他也不用活了。方圆百里之内,谁不知道他老婆是个母夜叉,更是个爱美如命的女人,如果因为这点子小事没了头发,一定会废了他丈夫,谁让这点子事是他引起的呢?所以,府尹巴不得这个凶神恶煞赶紧走,战战兢兢的将白玉堂送进了关押九妹的牢房。
“我瞧那个什么崔寒冰根本是个糊涂蛋。不如咱们此刻就走,省得在这里白受罪。”白玉堂嘴里叼着一根稻草,鼻子里全是牢房里的恶臭。
“现在还不能走。我还没洗刷清冤枉呢。”九妹心不在焉道。
白玉堂扭了扭鼻子:“你疯了不成?证据确凿,你以为谁都跟你老爹似的是个青天。万一他们找不到凶手,真个拿你当替罪羊,悄悄杀了了事。你还找谁洗刷去?”
话落,走廊上传来脚步声,跟着牢门锁链哗啦响动,崔寒冰走了进来。
“你还敢来?”白玉堂指着崔寒冰的鼻子质问道:“咱们都说了是被冤枉的,还是将人抓了进来,像你这般糊涂的家伙,还敢称什么冷面阎王,金牌捕头——”
“在下好像并没有邀阁下来这里。”崔寒冰瞥了对面这个焦躁的家伙一眼,冷冷道。
“你——”白玉堂给咽的差点断气。
九妹转头制止他,问崔寒冰道:“崔大人前来,可是还有什么问题想问我?”
崔寒冰点头:“仵作已经验过尸,关老堡主确实是中毒身亡,而那毒也的确是来自姑娘的那把匕首上。”
九妹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说,你们在关老堡主身上并未发现其他的伤口或是毒物?”
“不错。不知姑娘还有何话想说?”
奇了,真是奇了。九妹听了这个结果也大为吃惊,本想着进一步检验尸体或许会发现破绽,没想到竟是这般结果。
“那个丫鬟呢?”九妹紧问道,现在那个神秘的丫鬟可是她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们现在正在查找。不过找到的希望不大,姑娘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崔寒冰说。
九妹诧异的望着崔寒冰,听他话里的意思莫非是相信自己呢?崔寒冰好像猜透了她的疑问,但并未再进一步表示什么,转身离去。
月亮渐渐沉了下去,再有不到两个时辰天就亮了。九妹一动不动的坐在稻草上,脑中一直琢磨着关老堡主的死因。而白玉堂早就已经睡熟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牢房里静的连一根头发丝掉在地上都仿佛能听到。
当时她明明看到关老堡主口角流血倒地而亡,为什么伤口却只有胸口那一处呢?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九妹眼中锐光闪过,她迅速坐直,意识到自己好些明白了些什么。她快步走到门边喊来狱卒说要见崔寒冰。狱卒睡眼朦胧,骂骂咧咧去叫崔寒冰去了。但那狱卒去了不过一刻,外面却突然传来喊叫声,九妹骤然一凛,听见有人嚷嚷道:“不好了,失火了!”
九妹脸一沉正好对上了刚刚惊醒的白玉堂的亮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