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心惊之下,叶舒苒喷了一口茶,楚氏也被茶水呛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祖母,您当心。”叶舒苒赶紧起身去给楚氏顺气。
楚氏轻轻摇头,示意孙女自己没事。
那帕子擦了擦嘴角,将茶杯放在一旁,面露尴尬之色。
“世子莫要开玩笑,婚姻大事需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不是儿戏。”
此时必勒格也意识到自己太唐突了,赶紧起身拱手。
“叶祖母赎罪,是晚辈失礼,但晚辈求娶叶姑娘的心意是真的,只因此次在京中只能待上半个月,时间紧迫,故而就直抒胸臆了。”
语罢就命随从捧上一个木匣子来。
打开来看,里头是一封求娶婚书和一只通体纯粹的翡翠镯子。
“您请过目,这聘书是晚辈父王亲笔,镯子是晚辈母妃祖传之物,是送给叶姑娘的,晚辈心诚,并非信口胡言。”
见他目光坚定,的确不像做戏,楚氏心里的防备才少了几分。
不过再怎么样,必勒格的行为也太突然了些,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答应的。
叶家的嫡女又不愁嫁,满京都的好儿郎都尽管挑。
而叶舒苒也是一样的心思。
虽说多年通信,心里对这个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但倘若要嫁人,那还得仔细考量,毕竟是一生的事。
从叶府出来,必勒格眼中添了一分失落,但依旧是明朗的样子。
并与叶舒苒约定,接下来在京中的半月,由叶舒苒带他四处逛一逛,游玩一番。
叶舒苒欣然应允。
不谈别的,书信相识这么多年,两人至少也算朋友了。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两人将京都玩了个遍。
虽然一直长在京都,但是大家闺秀素来少出门,也未曾这样尽兴过。
两人一道煮酒、品茶、赏梅、游湖、看戏。
起初明明是要尽地主之谊,带着必勒格游玩,可渐渐就变成了必勒格陪着她去了所有她想去的地方。
譬如扮作男子进了赌场,又去京郊跑马,还坐了花船去看临江乐馆的舞伶。
从一开始的拘谨到后来意犹未尽的分别,并期待第二日的行程。
叶舒苒慢慢发现,必勒格比书信里表露出来的更幽默也更爽朗,还很细心。
他能十分敏锐的捕捉自己的心思,譬如命人买来她多看了两眼的马蹄糕和糖葫芦,或是路边小摊上的泥人偶和面具,亦或是在套圈儿地方,准准的为她赢了一对儿胖兔子。
虽也有别家公子向自己献殷勤,可从没有一个能这样细致入微的察觉她的每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