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被他的动作吓得浑身一颤,但他也不敢往后退,只好硬着头皮轻声道:“陛下这是何意?”
巫晏清的力气很大,谢慈只觉得自己的整个头部都被对方钳制,无法动弹,眼见对方的唇越靠越近,谢慈只觉得呼吸都险些停窒了。
新皇并未真正的吻下来,他们之间的距离仅余下几寸,气息纠缠在一起,谢慈甚至能看清对方面上微弱的汗毛,似乎正随着他的呼吸颤栗。
荒谬的暧昧在两人间萌芽,连烛火都好似缓缓黯淡下来。
巫晏清的眼睛很暗,显不出分毫光芒,也因此,谢慈映照在他眼中的影子格外清晰。
那眼沉闷的像囚笼,而这一无是处的纨绔便是他唯一的囚鸟。
巫晏清并没有解释什么,反倒是无所关联的道:“谢慈,朕唤什么名字?”
谢慈只觉得他古怪、不正常,这个夜晚从一开始便是荒诞的,但他还是抿抿唇,小声的回答问题:“巫晏清。”
新皇意味不明的笑笑,语气温冷凉薄:“你可要记住了,莫要再唤错了。”
谢慈心里一咯噔,一时间想到白日醉酒的事,只怕是自己醉酒后冲撞了皇帝,心下懊悔,只得小心道:“臣谨记,请陛下恕罪。”
巫晏清下榻,鼻腔中应了一声。
谢慈见他下榻,心中才缓下几分,还没等他松气,巫晏清便垂眸看他:“服侍朕换衣用餐。”
谢慈心道,来了来了,果然如此。
这人哪里是想着让他入宫作陪,分明就是存着报复折腾他的心思。
想他谢小侯爷自小至大都只有旁人伺候他的份,什么时候轮到他伺候旁人了?
但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谢慈咬咬牙,心里又憋屈又难受,只能低着头应是。
毕竟皇权大过天。
巫晏清比谢慈要高上一个头,谢慈手中拿过一旁桌案上叠好的衣物,是很衬对方的浅蓝边角绣着仙鹤的常服,慢慢抖开,先找出衣袍的领口与袖口,谢慈努力回想着从前那些小侍女是如何帮他穿衣的,有模有样的帮巫晏上。
但谢慈到底还是不够熟练,他要帮新皇穿衣,势必就要靠对方近一些,于是谢慈不可避免地看到对方清瘦的外衣下起伏的肌肉,饱含着力量与雄性魅力。
这么一对比,自己那身材简直就是白斩鸡,丝毫拿不出手。男人无外乎都有些攀比心。
谢慈有些丧气,手上动作便也没那么认真了。
他本身就不是侍奉人的料,一套常服也被他弄得一团糟,好在新皇气质冷雅,便是衣衫凌乱,也分毫不损姿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