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鹤径吃了挺多,饭后去外面抽烟,孔泉也跟来索要香烟,两人在门外闲谈了一会儿。
路边走过一些游客,现在是镇上最热闹的时候。颜鹤径无言抽了会儿烟,孔泉有些讶异地问颜鹤径:“你真的喜欢阿炀?”
颜鹤径吸进一口烟,眯着眼回答:“真的喜欢。”
“还以为你们就只是玩玩呢。”
“他有可能是,我不是。”颜鹤径想了想,犹疑着,“你觉得他是?”
孔泉轻轻摇头:“其实我也不清楚,有些认真只能维持一个月,有些能维持好几年,他是哪种,我还真猜不出来。”
宗炀从不过多透露心事,心思深重,别人如何也猜不完全,孔泉算是宗炀最亲近的朋友,不过相识多年,他也渐渐熟悉宗炀与人的相处方式。
“你呢,大谷是你男朋友?”颜鹤径换了一个话题。
“暧昧对象。”孔泉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摆了摆,“我不恋爱。”
“怎么这么坚决?”
孔泉很少如此严肃,他的两只手交互插在袖子中,声音低沉下来:“因为我要做自己,但做自己就意味着没人爱。你说我装女人扮妖娆,又不是真的女人,有几个人真心喜欢,想要待我好?”
白烟在空中转了一圈,就像呼出的气,孔泉悠然地咬着香烟,神色像在说个笑谈。
“我前男友某天看见我从舞台下来,对我说‘孔泉,你天天浓妆艳抹的恶不恶心啊,我和你在一起不如去找个女人’,那刻我心都死了。”
因时常带厚重的妆,作息日夜颠倒又喜欢玩乐,孔泉素颜时的皮肤状态并不太好,眼下的乌青明晃晃的,眼角也有几丝细纹,很是憔悴。
颜鹤径第一次察觉孔泉的憔悴,往日他总是伶牙俐齿,不叫人占他半分便宜,总也有软弱的时候。
孔泉细长的手指摆过来,点了点颜鹤径的脸侧,笑着说:“真羡慕你,像个正常人。”
颜鹤径顺手将孔泉的衣领向里拢了拢,心无由来一阵隐痛和怜惜。
“不要说自己不是正常人。”
孔泉勉强地笑,说不是他刻意悲观,而是现实如此。
恰好一支烟燃尽了,孔泉看向颜鹤径身后,示意他向后看。
宗炀从饭馆出来,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两人,表情似乎不太好看,孔泉趁机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