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不下这口气就偷五十文就好了,做什么把人家整个荷包拿走?”方景星谴责他,“走的时候你连门都不关,大晚上的,若是她有什么危险怎么办?你可担得起这责任?”
“我、我只是偷了个荷包,要担责任也就这一个荷包的责任……”秦壮觉得方景星的谴责有些过分,“若是别人闯进去做了什么,关我什么事!”
没良心的可以说不关自己的事,有良心的摸摸良心多少会觉得愧疚,但很显然,秦壮是前者。
“你……”
“行了行了。”宋书远打住徒弟的话,“先不说这个荷包,刚刚我举例的那几个巧合你可是听明白了?人证物证俱在,你……”
这句“人证物证俱在”仿佛是一个判词一般,吓得秦壮的小心脏哇凉哇凉的,若不是被按着肩膀固定在椅子上,多想直接下跪磕头求饶啊:“不是我、不是我杀的!大人明鉴啊!”
方景星见他一直不承认,叹了口气道:“师父,不如送他去刑房……”
“使不得啊使不得啊!”秦壮道,“我很快就会屈打成招的!”
方景星:……
没见过这般贪生怕死又怕疼的软脚虾!
季鸣月瞅他那副心急如焚的模样,忽然问:“你当真不知道这两个香袋是哪来的?”
秦壮:“大人,比真金还真那!”
“什么窃贼故意要诬陷你,这说辞是没人信的,”季鸣月道,“如果我是你,倒不如说这是同住的人的栽赃陷害。”
同住的人?
几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她身上,方景星凑近她:“喂,你在说什么啊?和他同住的人不就是秦……难道是陆觅?咦,他确实也算是能自由出入秦家的,可是……”
“陆觅?对对,我看就是陆觅那小子!”秦壮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双眼蓦然睁大,瞳孔发亮,“我早就猜到他对我不爽了,定是、定是他觉得我拖了秦颖的后腿,他对秦颖有心思,秦颖却觉得有我这样的爹配不上他,所以他便想把我除了……”
“大人,”秦壮悲哀道,“你们可要明察啊!”
*
“你真觉得是陆觅做的?”
出了鞫狱房,方景星不解地跟在季鸣月后头:“我瞧着不像。”
“我没说是他啊,”季鸣月也不解,“是你自己瞎想的。反倒是让秦壮揪住个人来污蔑了。”
“你说什么同住的人,不是陆觅……难道还是秦颖姐弟?”方景星回想起和这两人接触的片段,“秦聪才多大,不可能;秦颖的话,她对她爹的那个纵容的态度,哪里像是会栽赃陷害的?我看她会帮他爹顶罪还差不多。”
“所以这么看,倒是陆觅更有可能一些,那小子身高体壮,经常来帮忙,也识得秦家鱼羹的温盘……而且晚上太学也不用上学,他也应是有时间的……啊!”方景星突然脑子一灵光,“你说我们问了秦颖这么多,什么晚上送外卖、顺手带回来盘子的,如果凶手是陆觅,她是不是也察觉了?”
“欸。”宋书远表示同意,“你说得对,我也觉得秦颖定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可她本人应不是凶手,毕竟这两个晚上她是一直待在店里做鱼羹的,随意问几个食客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