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乔婶道,“就是说了一下各自的苦衷,你和你哥哥的事儿我当时就在边上听着,也怪可怜的,刚刚都和阮妹妹说过了。”
阮姐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瘦小淡雅的一张瓜子脸,原本的穿着就很朴素,这会换上道袍,特别得像那种心地善良的道姑,她看着季鸣月,不知道为什么眼眶里红红的,一副很是感慨和悲伤的样子:
“这世间竟有如此残忍的父母,丢弃了一对儿女、不管不问,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这世间竟有这样的父母!”
季鸣月张了张嘴,扯开一个尴尬的笑:“额,其实……嗐,那也都是过去的事了,我都习惯了,现在和哥哥两个人也挺好的。”
“呜呜呜……”阮姐轻轻啜泣着,“怎么可能会好呢?”
季鸣月心想无父无母的孤儿过得好的多了去了,有父母的过得不好的也是多了去了。她挠挠脖子,安慰道:“阮姐,你别哭了,我和哥哥现在真的挺好的……额,要不说说你的事吧?”
阮姐一开口,季鸣月就知道她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了,原来她是来求子的,所以无法想象为什么自己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会被别人这么轻而易举地丢掉,她觉得这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季鸣月一边听她的哀戚的声音一边想,看来这阮姐就是被开观大典上那个吃了丹药生孩子的女人的案例给骗进来的,贾兴林真是钱没白花啊。
不过她越听这个阮姐说的事情越觉得,很有可能是她男人不孕不育呢,毕竟她的月事也正常、先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意外……
不过算了,这关她什么事呢?
季鸣月打了好几个哈欠,见乔婶和阮姐开始聊一些无聊的事情了,她便起身告辞,回到自己的屋里睡觉,因为不能锁门,有些没安全感,季鸣月便把桌子挪过来堵门,这样就算有人要进来也会吵醒她。
子正的钟声敲响时,季鸣月猛然睁开眼睛,感觉有种茫然的清醒,不过倒是不那么困了,她穿上鞋子,正想往门走去,看见堵着门的桌子时又顿了顿,转而打开了窗户,悄悄翻了出去。
成功和方景星汇合后,两人先是对了一下目前的信息,他们现在的位置是第二院子,问心殿是第二院子的大殿,往外走是外院,也就是他们进行开观大典的地方,外院的大殿是迎心殿。
第二院子其实有两个大殿,问心殿的后门连着净心殿,两座殿宇之间竖着高墙,边上围着一圈绿植,墙上倒是有门,但是上锁的;所以普通人要去净心殿以及净心殿后的第三院子,需要从问心殿后门走。
净心殿两侧的两扇墙也是上了锁的,封住了去第三院子的路。
季鸣月在夜色中的眼睛黑亮黑亮的:“你看,外院到第二院是畅通的,第二院到第三院却要上锁,问心殿和净心殿两侧的门也上了锁,一个需要香客供奉香火的地方,却只开放前两个院子三个大殿,这不古怪吗?”
“古怪。”方景星严肃地点点头,“所以我们现在要去第三院?”
“那是自然了。”
方景星:“从问心殿走?不会遇到人吧?”
“遇到人也是正常的。”季鸣月耸了下肩,“那你以为这么容易得就能深入敌营了?遇到了人,就说我们出来找茅厕的。”
方景星又说:“茅厕不就在二院里吗?”
“你傻呀!”季鸣月横他一眼,“我当然知道,那你说还有其他更合适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