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老太婆,杀了我家大壮偷了银两还不认,等我把你告到衙门,让季知县把你女儿女婿抓进牢里!”
“你胡说!”一个听着年迈但声儿大、底气足的女声喊道,“你说我家杀了你狗偷了你银两,你可有证据!?”
“我……”
“没有证据,就是季知县也做不了你的主,还敢来我家大喊大叫、扰人清静!”
沈大娘急得满头大汗,正巧此时听见身后的的动静,转头一看是季鸣月她们,像见了救星一般迎上前去,哀求道:“季大姑娘,奴家嘴笨,您刚刚的推断,我是听懂了也说不分明啊,还要麻烦您治治这个不要脸的老太!”
季鸣月瞧进屋内,看见小小的屋内摆着一个破旧的木桌和几张椅子,陈老太正坐在面对着门口的椅子上,怀中抱着一个脸色不大好的小孩,约莫七八岁。
见了她,陈老太似乎想站起来,但碍着怀中抱着孩子,所以只是有些惶恐道:“季、季大姑娘……”
季鸣月点点头当做回应,目光一移,瞧见木桌上有一个碗,碗里是有些稀的白粥,粥上飘着绿菜和一点肉末,粥上飘着热气,显然刚煮好没多久。
她挑了下眉:“老人家,吃饭呢?”
陈老太眼神闪烁了一会,拥着孩子的手紧了紧:“是、是……”
季鸣月仿佛闲庭信步般走进了这个简陋小屋里,陈老太几乎不敢看她,她慢慢地走到桌边,和她怀里安安静静的小孩对视上,忽而一笑道:“今日伙食不错啊,有菜有肉的,我瞧你孙儿脸色不大好看,怕是病了,是该好好补补。”
“大、大姑娘,”陈老太知道对方的来头,叹了口气道,“您有话直说吧,但若是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老身是不会认的!”
“你认什么,要认也是你女儿女婿认。”季鸣月奇怪地看她一眼,而后又道,“你想要证据,我这就给你。”
她的手指朝着那碗白粥一点:“这碗里的肉,怕是昨日晚上你女婿从肉铺买来的吧?怎么,他没告诉你这肉吃不得吗?”
陈老太一愣,恍然抬头:“这、这是何意?”
季鸣月说:“你们家穷的要命,去沈大娘家偷钱是为了给你孙儿看病对吗?昨日还没偷到钱呢,怎么舍得买好肉给一只将死之狗吃?估计是去肉铺低价买的变质肉。”
陈老太双目一瞪,抱着孙儿的手忽然抖了一下。
季鸣月瞥了眼她的表情,轻哼一声,继续道:
“只要去药房询问昨晚到今早是否有人前来购买供小儿吃的药材……还有肉铺,去肉铺买肉的人不少,店家不一定每一个人都记得,但买变质肉的,怕是难忘?再说这变质肉啊,大人吃了,大抵就闹闹肚子,可要是小孩吃了……”
话到此处,她看向陈老太,轻描淡写道:“这药房和肉铺的店家是二人证,这碗粥里的肉末则是物证,至于如何证明……不如就让你的孙儿尝尝这碗粥,你看……”
她话还没说完呢,陈老太就浑身抖了一下,连忙怀中的孩子放到边上的椅子上,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