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反正我发现可以做情书合、不是,劝风尘集的想法也是托他的福,还得多谢他呢。”关锦林嘲讽一笑,“没想到我们两个,都栽在了郑婉儿这。只是我这一跟头,犹有翻身再起之时……”
他的目光落在了季鸣月身上:“不知道他有没有?”
季鸣月朝他一笑:“他都不告而别了,你居然还缠了他这么久,如今还关心他是否杀人,看来你心里还有他。”……
关锦林:“……随口一问。”
向思宁问:“关公子如此关心高双的动向,不知可察觉他这三月来的古怪之处?比如去了先前不常去的地方?或是做了什么平时不常做的事?”
“嚯,他去的地儿可多了,整个海州府四处跑,上有被特诏进宫中作画,下有热闹非凡的街市勾栏,从我们还未断交前便是这般。不过这两月来似乎待在宅中居多,他起居随便,宅中小厮不多,我记得的就那个叫什么小二的。”
说起这个人,关锦林嗤笑一声:
“如此懒惰怠慢的小厮,也就他乐意用,不叫那小厮都不见人影的,不知道跑哪犯懒去了,他也不在意。他认识我之前也没什么好友,独来独往惯了,翰林图画院里的都是些未深交的同僚,指不定还不及他与那些让他作画的女伎。客人们说过的话多。”
“这么看来,”关锦林叹出一口气,“也许我和郑婉儿,才算是他的真正好友?事到如今……罢了,都是他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方景星品了品这个词,“所以你是觉得,郑婉儿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
关锦林否认:“我没这么说,婉儿姑娘的死是否与高双有关,关某作为局外人不敢随意揣测,还是要看你们几位司理院的贤能之士为婉儿姑娘探明真相。”
贤能之士·季鸣月:“那是自然的。”
关锦林说自己之后还有事,几人便打算走人,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常许瞧见那堆在边上的杂草和农务工具,多问了一句:“不知高公子是否从前就擅长种花?他宅中的花田实在漂亮。”
“这我倒是不清楚了。”关锦林瞥了眼那翻开的泥土,“先前他同我去奇花社时,也不见得有多上心,不过那社团里倒是会教许多种花弄草的偏门,至于效果如何,我也不清楚。”
偏门?
季鸣月瞅着那散落在地砖上的泥土碎片,不知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关锦林:“你……有没有听说过,类似动物的尸体会让花长得更好之类的偏门?”
几人诧异地看向她,关锦林瞬间明白她的意思,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但他只是摇摇头道:“不曾听说过。”
季鸣月心想,不曾听说过没关系,反正她已经打算要去高双家刨土了,指不定呢?
“不过……”关锦林喘了个大气,似乎犹豫了一会才道,“关某倒是知道奇花社中部分社员,会将泡猪肉、牛肉等留下的污血水浇花,听他们所说,长势确实喜人,只是关某未曾尝试过。”
血水?
几人面面相觑,不由得想到了常许先前尸检时说过的、郑婉儿尸体内的血液少得异常一事。
难道……
回去的路上季鸣月埋怨灵锦会道观的选址太远了,他们这一来一回就要花好多时间,但埋怨归埋怨,该走得路还是得走。
回到城中,先去买了一些酽米醋和酒,四人转头又往高双宅中赶去,等到了地方,发现他门没关紧,敞开了一个不大的空隙,也不知是那小厮忘记关门了还是这高双本就不在意,倒是方便了他们行事。
正要进去,刚刚推开一点门,忽然有一个黑色的影子从里边窜了出来,吓了走在最前边的方景星一跳:“我去!什么玩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