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看过了,方景星正打算把棺材合上,常许用手势制止他,转头问宋书远:“师父,只发现了这一具尸体吗?”
宋书远点头:“是,怎么了?”
常许看了看尸体的躯干,那一团乱七八糟:“曾仵作可有发现死者体内少了什么脏腑?”
“好似是少了肾脏,”宋书远道,“那狗吃得乱七八糟,全部捣鼓在一起,有些多咬一口就吃完了,有些少咬一口就没吃完,就是少了什么也不一定是有讲究的……怎么?你这么问,可是有想法?”
常许扬起一抹淡淡浅浅的笑容:“没有。只是问问……不过,我还想再仔细看看尸体。”
“行,你看吧,”宋书远是把常许当半个仵作来用的,对他的分寸很放心,“别待太久了,屋里冷,就是酷夏也得小心受寒。”
常许点点头:“好。”
他便一个人留下了。
出了殓尸房,热风扑面,感觉比进来时更热了,宋书远眯着眼看着空中的太阳,喃喃道:“是啊,如果不只是这一具尸体呢?……咳,你们两个。”
那两个人看向他:“怎么了师父?”
宋书远道:“我觉得常许的怀疑也得查查,毕竟凶手为何要让狗吃尸体也是还未理清的事。这样,你们两个去把这几年的案宗都翻出来看看,找一下有没有类似的案子。”
“是。”
“哦。”
说完他就一边说“热”一边走了,季鸣月和方景星并肩而行,后者道:“喂季鸣月,你有没有觉得常许好像有一点不对劲?”
季鸣月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看那个小孩尸体的眼神,”方景星回想着刚刚在屋里的情景,“我总觉得他好似在看尸体……脑子里却是出神着在想别的东西。”
季鸣月:“你说他在走神啊?”
“啧!我说的肯定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那你说清楚些。”
方景星撇了撇嘴,有些为难:“就是觉得他心事重重的。也可能是我多虑了吧,谁看到这样惨无人道的尸体不会心事重重呢?……或许他之前也是这样的?嗯,大概是我多想了,他也没说什么。”
他应该是自己也理不清是怎么回事,就凭着一个直觉,现在找不到证据,便客观地说服了自己。
那既然他不问了,什么都没发现的季鸣月自然也不会多问,两人便回去继续工作。
中午时候,季鸣月吃完饭从食堂出来,方景星就近回家午睡,她一人往公事房走,路过秋千的时候,看见常许坐在上面好像在看书。
季鸣月远远看了看,发现他一直没翻动书页,秋千微微摇晃着,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她便想起了早上方景星的话,往他走近了。
常许抬起头看见来人,露出一个笑脸:“你吃过了?”
“嗯,”季鸣月说,“你吃了吗。”
常许露出一点虚弱的神情:“喝了点茶水,没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