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兴林只是季鸣月工作生涯中一个重要但可以翻过去的过客,所以很快她就不再在意这件案子给她带来的不高兴和高兴,又开始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她和两个小弟都受到了嘉奖,身份上的提前转正和钱财上的一小箱子白花花银子,这是先前她破了几件案子都没有过的,不过破得多快多好,还是苦哈哈地拿着三千文工资,所以当那沉甸甸的箱子到她手上时,她忽然对这案子的特殊有了实感。
宋书远自然也得到了些奖赏,听说上头有意提拔他的官职,不过被他婉拒了,说是大把年纪的很是操劳,就想简简单单地破个案。
虽说他要升的官是个不需要日夜跟案子的职位,但当了更高的领导,某方面总是会不简单起来,宋书远不想沾染是非。
季鸣月自恋地问他是不是因为舍不得他们三个徒弟才不升官,宋书远没好气地哼笑了一声:“是,我真怕下一个左司理没我的宽宏大量,被你们气死!你还在这杵着,结案报告写完了?”
那当然是还没编完了,季鸣月撇了下嘴,飞快地闪走了。
宋书远在后面喊:“字写端正些,不然重写!”
季鸣月就当没听见。
这起案子也在海州荡起了不少波浪,当时修香观开观大典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人收到了他们发的小广告,许多都是来看过的,没想到开观大典才没过几天就闭观了,百姓之间自然有许多猜测传闻要说。
白乐言听到风声,就请了季鸣月三人吃饭。
其实这案子官家也有宣扬的意思,主要是想在民间起到一个震慑百姓不要赚黑钱的作用,所以三人一商量,觉得让白乐言帮帮忙也行,她现在可是海州排得上名号的说书人,便省去些不能说的说给她听。
她听了之后,摸摸下巴道:“嚯,没想到世间还有这般没良心的父母……看来这次的故事我得编得可恨可泣一些,让那些做父母的好好自省!”
方景星道:“我还以为你重点要说贾兴林多么十恶不赦、造假度牒贪了多少钱财。”
“嗨呀,一般老百姓哪会做这些事?”白乐言挥挥手,很老成道,“他们更爱听些爱恨情仇,就是讲升官发财的,也得带上几条爱情线,喏,《入仕途》不就是这样吗?欧阳和香香、玲儿还有公主的情节上座率最高。那些朝廷上的事,没几个听完的。”
季鸣月夹了块东湖醋鱼,颇为赞同:“确实是这样,大多数老百姓还是爱看家长里短的。”
“是嘞。”白乐言道,“什么婆媳啦,贵千金爱上穷小子啦……实不相瞒,我也爱听家长里短、爱恨情仇的故事,但过往的那些都太老套了……所以苏文清的故事才这么红火,因为和大家平时听到的不同嘛。”
“这次的故事我也有信心。”白乐言说着,拿起季鸣月的茶盏给她倒了杯茶,递到她手边朝她眨眨眼,“往常那些故事,都讲的是父慈子孝,孟母三迁,哪里说过父母对孩子不好的?这几个可怜孩子的故事倒是新颖!”
季鸣月拿起茶盏和她碰杯,想到这些故事在现代都会被骂得狗血淋头,何况古代呢,又提醒道:“新是新,但指不定有许多人要骂你。”
“我要是在意这些,何时才能成为海州说书第一人?”白乐言一饮而下,豪气道,“这只能说明我比他们有远见罢了!”
季鸣月闻言,拍拍她肩膀说:“没错。再说了,那些人就是要骂你,也得给你钱买了座进来再骂不是?看在钱的份上……”
白乐言点点头:“看在钱的份上。”
旁听的其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