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原来那些假得要命但被许多人坚信的谣言就是这么来的。”方景星撇了下嘴,“不过这样,那店小二说的话还有参考性吗?”
“当然有了。”季鸣月说,“至于参考哪些部分,还得等我们弄清楚传播这些故事的人是谁、以及他有什么目的之后再说。”
“咳、咳……”劲儿上来,常许咳了两声,“不过这些连苏文清贴身丫鬟都不知道的细节,能知道的人应该也不多。”
他话没说全,但二人都知道他话里的意思,那个传流闻的估计就是苏文清的亲近之人,大概率就在这个宅里,比如袁代,比如袁夫人,比如……
吴声。
思虑间,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三人以为是迎春回来了,也确实是,只是前边还走着两人,是袁代和他的小厮。
袁代看起来有三四十了,穿着白色的长袍,身形偏瘦,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有种文人的素然气质,感觉他一闭眼一抬头就可以吟诗的那种。只是季鸣月第一眼看过去,觉着这人好端着哦。
见到三人,袁代先是很客气地行了礼:“听闻各位大人光临寒舍,袁某彼时在太学中教书,不好停课而返,有所怠慢,还请见谅。”
行礼后才抬起眼来,默不作声地将三人看了个遍,还没等三人说话,他忽而明白了什么,露出一个半带嘲讽的笑:
“原来是参加特试的考生,没想到宋司理竟将苏姨娘的案子变成特试的考题,袁某真是受宠若惊。只是我这声大人,看来是叫得早了。”
三人飞快地对了个眼神,默契地感受到了对方态度的变化。
方景星小声地和季鸣月咬牙切齿:“就你那什么蒙什么的,也就糊弄一些不知情人士,知道特试这回事的,哪里不知道我们是考生?你说谎把人糊弄回来,我看这袁大人有些不服气啊。”
季鸣月用胳膊肘把他怼开,没理会他,只是勾了个笑,摆摆手说:“不早不早,迟早的事。你早点和我们打好关系,也不吃亏啊。”
方景星:……服了。
袁代心里先是一惊,后又觉得好笑极了,眼神放在季鸣月脸上,演技拙劣地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位姑娘也是考生?袁某原来还以为是二位公子的丫鬟,看来是袁某眼拙了。”
哎呦呦这话说得真是不好听啊,二人纷纷看向季鸣月,神情中居然透着一丝紧张。
究竟是为谁紧张他们也说不准。
他们原以为照季鸣月这一天表现出来的脾性,她应是会生气的,说不定会说“眼拙就去治”的更难听版本……
没想到她嘻嘻一笑,笑得还挺开心:“没事,像丫鬟又怎么了,不过袁教授,你下次眼拙的时候也可以把我认成你爹呀,我不介意的。”
啥。
可怜二位不会国骂,不然这会儿怎么着都该叹一句“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