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鸣月瞥了眼那个还在哭的女人,微微压低了声音说:“那你娘对你阿姐好不好?有好吃的有没有分给她吃?”
大宝大概是想回答这个问题的,他好像是有认真在思考,想了好一会摇摇头说:“不知道。”
方景星问:“你阿姐为什么不带你出去玩?”
“以前带我的……”大宝说,“忽然娘不让了。”
方景星:“什么时候开始不让的?”
大宝眨眨眼睛:“好几天。”
常许问:“昨天晚上,你娘和你爹可有唠叨过你阿姐?”
“大宝!”女人忽然从床上爬下来,脸色可怜、动作却强势地从阮五手里把孩子抱回去了,哭哭啼啼地说,“你们问一个孩子,他知道什么呢?等我男人回来了你们问他吧!”
这小孩也就五六岁的模样吧,不管他说出什么很有道理的话都不该全信的,但季鸣月不肯放过人家,又追问了一句:“大宝,昨天晚上你娘和你爹有没有提过你阿姐?”
女人:“童言无戏……”
“你别吵!”季鸣月瞪她,“能不能尊重一下你家小孩说话的权利?”
女人:……
她只好用皱着的眉头下的、一双情绪复杂的眼睛看着自己怀中的儿子,幸好她儿子年纪小,复杂的情绪瞧不动,老老实实地说:“有。”
几人眼睛一亮:“他们说什么了?”
大宝也没怎么想,就摇了摇头:“大宝困,没听清,只听到阿姐的名字。”
现在眼睛亮的是女人了,她居然松了口气,非常不合时宜地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来:“小孩子懂什么,等我男人回来,你们问他好了。”
四人面面相觑,神色都不大好看,方景星说里面很闷,他们就去院子里说话,留着母子俩待在屋里。
“这小破屋子……”方景星左右看了看,感觉四个人站在院子里都好逼仄,“还住了一家四口。那个床只睡得下两个人吧?其他两个睡哪,地上?”
季鸣月纠正他:“现在是一家三口。”
“哼,”方景星抱起胸,眼神往屋里瞥了眼,里头点了油灯,露出一点点橙黑的光亮,“你们不觉得这女人态度很奇怪吗?要不是我们知道了姚依的死和修香教有关,我都要怀疑是不是虎毒食子了!”
常许说:“就是和修香教有关,也不一定与他们无关。”
方景星想了想:“哦,那也是,反正一网打尽就是了!”
“不过……”季鸣月把视线从屋里收回来,“若是他们真与修香教有关或是其中的教徒,家里也该供个狐仙像做供奉什么的……可我连一炷香、一本经书都没瞧见。”
阮五的两只眼睛在夜色中亮亮的,瞧着很有精神:“要不我去仔细搜搜?”
“暂且不用。”季鸣月摇摇头,“等那个姚二回来后问问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