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鸣月以为他要走了,她一人可无聊的,连忙道:“常许,你要走了吗?”
“……我去洗碗。”
常许洗完碗回来,季鸣月在床上翻话本,看见他就说:“常许,你把外边你那幅画拿过来挂在我屋里吧,这样我一人的时候,好歹有个画中人陪我。”
常许有些无奈:“我不还在这吗?”
季鸣月:“你等会走了就没人帮我挂了。”
常许只好把画拿过来给她挂上,坐到她床边的椅子上看她。
季鸣月看看正对面的墙上挂着的常许的画,又看看坐在边上的常许,满意地说:“这样热闹多了。”
常许知道她是喜欢热闹的,但是他本人还在场、还要挂上一幅他的画来充热闹的事真是前所未闻,他转头瞟了眼那幅画上的自己,和自己有九成九的像,等他老了、容颜不再了,那幅画却还会是这样,他转过头来说:
“这只是幅画。”
季鸣月从话本中抬起眼:“对对,就是画,你知道我现在看的这话本讲得是什么故事吗?文中的男主买了幅美人画,不过几日,那画中的美人居然出来了,原来是只画皮妖!”
常许看了眼她手中的书:《谈斋》,他听说过这个,讲的多是妖鬼与人相爱相杀的故事,有些人读得害怕,有些人读得浮想翩翩,瞧季鸣月这个模样……
他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你还想画中的人变成画皮妖出来陪你?”
季鸣月神秘地眨眨眼:“嘿嘿,我身正影子斜,不怕妖怪,更不怕美人妖怪!”
常许回头看了眼那画,画里的人是自己没错,他古怪地想:季鸣月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可是这画中人和我长得一样。”常许仿佛忘了那只是个故事,眼神从画上收回来看床上的某人,有些认真地问,“你要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妖怪做什么?”
季鸣月捧起书说:“这里面的女妖怪从画里出来之后,不仅给男主解决了欺负他的二流子,还给他洗衣做饭照看家里,晚上又吓走了一个偷儿……嘿嘿,最后还和男主在床上翻云覆y……”
常许忽然站了起来,两三步走到画前把画摘了下来,离开了房间。
季鸣月大惊:“常许、常许!你干嘛?”
常许走进屋内,皮笑肉不笑道:“我担心你看话本又看画,不小心得了癔症,又想起这画原来是我的,借给你多日,是时候拿走了。”
这画确实是他的,甚至画里的人也是他,季鸣月张了张嘴,有点茫然,继而无理地不高兴起来:“我现在是个可怜兮兮的病人,你还拿我的画……”
常许必要地纠正她:“这是我的画。”
“是你的画……”季鸣月道德绑架他,“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你的好朋友现在受了伤躺在床上不能折腾不能吃好吃的,你连她少有的精神慰藉都要拿走!你太过分了!”
“留在这里做什么?”常许冷眼瞥她手中的话本,“让你臆想这画中跑出一个美人画妖来,给你抓偷儿、洗衣做饭陪你聊天,还是和你……”翻云覆雨?
常许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