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陈家这老铺出了以东珠充南珠的事,没出两个时辰就传的沸沸扬扬,特别是涅梁府尹还公开审理此案,反而是把此事给扩大了!
涅梁城里的人都等着看涅梁府尹最后怎么判这个案子,可涅梁府尹却不急不慌的,一会儿请人说遍细节,一会儿又请个伙计来作证,把时间拖的越来越长,陈府二老爷得知此事连忙找上秦慕云写了帖子,又拿了银子到涅梁府……如此周折一番,这案子算是虎头蛇尾,光是开堂问了事情经过后,涅梁府尹道是押后再审!
本是提了一颗心等着案子结果的人却等来这样一个消息,不免大为失望,意犹未尽的凑了一起猜测这案子是否另有玄机,曾买过陈家物件的人更是快步回家开始翻箱倒柜,看是否有用东珠充南珠的次品……这股风气一盛,其他珠宝铺子的生意倒是火了起来,买东西的并不多,倒是来请师傅鉴定东珠、南珠真假的络绎不绝。
一时间,又有几家人发现自家物件上的宝石有假,都是从“珠宝陈”老店买的,于是纷纷找上门去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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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押
陈家铺子屡出危机,陈家二老爷被逼的焦头烂额。
此事想要善了是绝对不可能了,如今只得送出一个人来顶了此罪。
几经商议,陈家二舅父选了一名在陈家铺子里做工的工匠,此人只有一老娘……二日,陈家二老爷亲自带人到涅梁府大堂,道是一位工匠师傅以假乱真,私吞南珠,毁坏了陈府的声誉如何云云。
人证物证俱在,那位工匠师傅也承认此事,涅梁府尹只得就此断案,判了那工匠师傅打了板子押起来,而陈家则是赔了那些客人银子,此事才算是不了了之……可尽管如此,坊间传闻却五花八门,陈家分家的内因也被揭了出来,“珠宝陈”的店铺生意减半,二房经此一事受了极大挫伤,可更大的灾祸很快就要降临了!
陈家的工匠师傅集体请辞,唇亡齿寒,想着那被供出去的工匠师傅家只得了一百两银子,如今却在大牢中度日如年,谁又会为这样的东家做事?即便给再高的月银也无人愿将小命搭上。
特别是那两个最好的工匠师傅,离开陈家二房的铺子,则直接通过陈耀祖向叶云水表达了投靠之意,希望能够得到庇佑。
叶云水让宋皓把人接了她的铺子去,另特意把陈家大房、三房、四房都召集到一起,也不等这三户人家是否同意便定了他的规矩,往后陈家另外三房的铺子统一换了名字,“水云坊”,以叶云水的两家店为总店,其余大房、三房、四房名下的店全为分店。
大房、四房二话没有,三房就算是想起刺儿也不敢,只得按着叶云水划下的规矩办事。
叶云水只叹道权力地位就是美妙,起码能屏蔽噪音。
没过几天,“水云坊”在涅梁诚如雨后春笋,遍地开花,加上叶云水的两家嫁妆铺子一共是二十三家,改头换面之时自是重新开张,叶云水邀请了不少相熟的夫人们来庆贺,聂府、周府自不用提,孝奉侯府、寿永伯府、冬晚晴和沈无名等人全都到场,连长公主也派了人送了贺礼,那些其他官员自不用提,一时间这“水云坊”堪比当时的药膳阁,羊毛衫的在涅梁城内轰动了一把。
叶云水个人出资买了一个大场院,这二十三家铺子的所有工匠师傅全都聚集于此,自是分出了三六九等,月银也各有不同,做出的珠钗绢花每日送往这二十三家铺子,也就是这二十三家铺子所卖的物件全都一样,不再如之前分出高低档次。
只有那两位最好的工匠师傅不人情方此,只接受预定头面首饰,物以稀为贵,这二人的身份也自是增了几倍。
每月各铺子的掌柜将账目汇总给陈耀祖,陈耀祖整理之后按各家持股分红利,完全打乱了之前各家铺子各家管的模式。
叶云水占五成干股,其余三家各一成半,余出的半成,加上叶云水个人拿出半成算做二十三家铺子掌柜和工匠师傅的红利,虽然分下的红利银子是少的可怜,但月银之外还能再得红利,没有人是不愿意的,这些工匠和掌柜自是更加卖力。
“水云坊”开业只有五天,就已经把“珠宝陈”的名头给压了下去……
陈家二房慌了,虽然他们仍攥着皇商的生意,可那心虚恐慌的感觉却是挥之不去,生意每况愈下,陈二老爷不免找上了秦慕云。
秦慕云对此也无能为力,只首是录了个机会替二房说合说合。这才有了韦氏亲自到“水清苑”找上叶云水的事。
叶云水只让人奉了杯荼,“大嫂鲜少到我这院子来,不知有何贵干?”叶云水虽是脸上挂着笑,可那态度却冷漠得很,让韦氏颇感不自在。
“听说二弟妹开了铺子,自是要送上一份贺礼恭喜下的,也没下个帖子,这礼却是送的晚了!”韦氏却是先挑了叶云水的不是,才让丫鬟拿了礼单旁送上,“一点儿心意而已,不成敬意。”
“让大嫂破费了!”叶云水也看也不看那礼单,顺手就放在一旁,目光淡然的看着韦氏,只差端茶送客了,反倒是让韦氏颇显尴尬。
韦氏一想到来这儿的目的,不免把心中怨气放按下,换上一副笑脸言道:“……这些日子也听说了不少陈家的事,其实谁家都有两个不省心的亲戚,陈家二房主虽然做的过分了些,但终究是过去的事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撕破了脸?弟妹不妨放他们一马,留个宽容大度的美名。”
“你收了东家二房多少银子?”叶云水突然这般问话,却让韦氏愣了,“弟妹这是何意?”
“不收好处你干嘛替他们说话?”叶云水这般直白相问俨然是打韦氏的脸,她更是懒得跟韦氏周旋个没完。
韦氏面色闪烁不安,“弟妹这话可是冤枉我了,我这也是不愿旁人拿你当话柄才过来劝说一二,你不领悟也就罢了,何苦这般污蔑?”
叶云水当即回首:“我是不领悟,你说完了吗?”
“你……”韦氏气的站了起来,“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那就别那么好心,免得被人误会你,你心里多委屈?多窝火?说起来我就从来不管旁人的闲事,管出好来是有本事,管出错来还被人骂是别有所图,何苦呢?你说是吧大嫂?”叶云水收回扯开的嘴角,“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韦氏被气了个冒烟,“将来你可别后悔!”说着,韦氏转身迈步出了屋子,叶云水不屑的冷笑,之前她给韦氏几分脸面,是因她还是侧妃,可如今她是堂堂正正的世子正妃,自是不用顾忌,后悔?后悔的还不知是谁呢!
年十四日晚,居于安和宫中的乐贵人梳妆之时,头上的珠钗上最大的一颗珍珠掉了,而且那镂空雕花因没打磨好刮了乐贵人的手……芊芊玉指上一道猩红的血淋子是那般刺目,明启帝大发雷霆,要如尚宫嬷嬷斥骂,却是乐贵人淡漠的苦笑道:“臣妾只是这宫中一名贵人,哪用得到宫内尚宫司的物件!”乐贵人目光的漠然让明启帝的心更加的揪紧,这却是比抹眼泪哭诉更让他尴尬无言!
只有嫔以上等级宫妃才能用尚宫司宫人新制珠钗首饰……而乐裳因出身低,一直都未再晋位分。
明启帝被乐裳那若即若离的态度讥讽的怒火大盛,立即叫随身太监传话下去,要驳了陈府皇商的名头!
皇后听说此事立即到安和宫,乐裳依旧扶着大肚子为皇后叩拜,“婢妾不过是轻微小伤,功皇后娘娘亲忧实在是罪过!”
“快起来吧,这又怀着孩子、又伤了手的……”皇后做足了戏份,亲自上前扶乐裳,心里却是对乐裳恨的咬牙切齿,目光不自觉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