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身边的人都遣退,只留下秦、肃二人在此对坐相谈。
“是他,一定是他!”肃郡王开口第一句便是此话,秦穆戎的眉头微皱起来。
没有盘问,而是等着他说,肃郡王的手紧紧的攥住,眼睛中的红色血丝似要绷开一般,“我要争那个位子。”
“可以。”秦穆戎轻吐二字,肃郡王道:“由你承位。”
秦穆戎没有半分的惊诧思索,直接吐出三个字:“我不要。”
“为何?”肃郡王冷嘲自己,“我已是个废人。”
“你争是你的事,我不要是我的事。”秦穆戎说到此,则给他倒了杯茶,“先缓一缓。”
肃郡王将那杯热烫的茶一饮而尽,“……隐忍这么多年却是徒劳无功,你活着,我活着,却如同两条濒死的狗,我绝不再忍……你要帮我!”
“怎么帮?”秦穆戎看他那副歇斯底里的模样,心里也有些拿捏不定。
“你心里知道!”肃郡王忍着嗓子的红肿,“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
“没有亏欠,你何必仍将此事牢记于心?”秦穆戎话语中带着劝慰,可肃郡王却是摇头,“每每服下那让我短命、却又保命的药,我都能想起儿时场景,你怜悯的目光,亲王妃的故去、你十岁便被撵离王府,这都乃我的罪,我要还。”
“往后看,何必总回顾之前?回忆伤人。”秦穆戎撂下话,仍欲再说,肃郡王却是摆了摆手,“我心中自清,争到再议,否则都是无稽之谈……”手中的拳更是攥紧,“我绝不让他好死!”
撂下此句,肃郡王则起身离去,秦穆戎思忖片刻,起身便欲出行去接叶云水,二人正好在路上相遇,护着十四郡王回到庄亲王府,秦穆戎与叶云水二人则去了皇族长府邸。
叶云水把文代荷小产的消息说出,秦穆戎也明白了肃郡王今日冒然寻他的原因,而且也与三皇祖父将此事说明。
耳听肃郡王如此直白与秦穆戎相谈,叶云水的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
惊、忧,还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忐忑。
终归还有三皇祖父在,他虽许久不管朝事,可篡位造反一事,恐怕他不得不插手,这也是秦穆戎直接来此的原因。
“看来老夫在这涅粱城里头呆不久了。”三皇祖父听二人说完,忽然冒此一句,叶云水则是道:
“侄孙媳妇儿如今脑子乱了,三皇爷爷还是把话说明吧。”
“又来调侃老夫。”三皇祖父说到此,则看向秦穆戎,“你有什么打算?”
秦穆戎苦笑道:
“容得我有什么打算?老头子不愿要那位子,我自也不愿要,整日窝那空旷的殿堂里,连气味儿都闻不到几缕清新,还不如田野农夫过的舒坦,宫里头的事,就让他们争抢吧,我只求府安。”
三皇祖父哀叹一声,随意道:
“老夫也不插手,把耳朵堵起来就是,老了,心也懒,不愿插手这等闲事,有这功夫还不如吃两杯茶,逗逗鸟,随你们折腾去吧。”
虽是随意一句,秦穆戎也算心里有了底,而与此同时,“延庆宫”中也在上演着一场好戏。
得知文代荷小产,孟玉欣还未等张开嘴乐上几声,秦中岳就追了进来,将她好一顿毒打!
“你个死娘们儿,你到底是有没有心眼?本宫最难的时候你居然还使手段让那女人小产?所有人都会怀疑到本宫身上,你是想看着本宫死?那也定是要你陪葬!”
秦中岳几巴掌便将孟玉欣抽的坐不起身,孟玉欣嘴角流出血丝,却仍旧在哈哈大笑,“本妃没有子,她有?凭什么?如若不是臣妾先弄了她,你的太子之位早就没了!你是在等死!”
“你……你再敢胡言一句?”秦中岳上前又是一巴掌,孟玉欣却是从地上爬起,指着他道:
“你可知皇上已经下旨?如若文代荷诞下一子,你的太子位便废了!庄亲王爷都进宫指骂皇上,母后已经不在,你以为你的位子还能坐稳?”
“你说什么?什么旨?何时下的圣旨?”秦中岳听她那话心中略有怔愣,可愣过之后确实卓然不信,“你少在这里放屁,你如若拖本宫后腿,本宫就亲手掐死你!”
“你掐?你弄死我,弄死我你就永远也承不了皇位!”孟玉欣指着自己的脖颈,脸上的那丝嘲笑让秦中岳涌起莫大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