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咔哒”一声。
谢南忱低头看向掉落在地的玉竹坠子,许久失神。
中午是和黎栀约好去试婚纱和礼服的。
漂洋过海的婚纱和礼服,黎栀从昨晚就激动得睡不着觉。
谢南忱到店里的时候,黎栀的车已经在了。过年来给她买的一辆帕拉梅拉,冰莓粉小跑车,很是惹眼。
但她很少开,一般还是坐他的车,除非心情特别好想出去溜溜街。
他跟着店员走进去,上楼到包厢的男士试衣间,店员问用不用帮忙,他婉拒,自己去换上了礼服。
义母原本只想给黎栀订婚纱,他这件纯属是沾光附送的,但也做工精细,挑不出一点毛病。
打好领结后,他对着镜子稍微整理了下头发,才出去。
掀开门的那一瞬间,他不禁屏住了呼吸。
站在珠帘后的那抹白色身影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子,轻盈地落在他心口上。
她背对他站着,头发被挽成简单的发髻,露出雪白而修长的天鹅颈,腰肢纤细,裙摆蓬松,整个人闪闪发光,像童话里的公主。
公主缓缓地朝他转过身来,因为裙摆的拖尾太长,并没有因为她的动作而挪动半分,裙摆上的碎钻被灯光反射,像一条通往天堂的路,指引他走过去,慢慢地靠近她,也靠近光。
直到她望着他弯起唇,温软又夹着羞涩的嗓音将他拽回现实:“好看吗?”
 
;“好看。”他嗓音艰涩,动容得险些说不话来,“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
黎栀抬手搂住他脖子,在他脸颊轻吻了下:“你也是我见过最帅的新郎。”
婚礼定在六月六日,正好他们领证一年的纪念日。
黎栀有些迫不及待,谢南忱同样,都觉得这个日子太远了些,但也屈服于内心的仪式感。
一生只一次的婚礼,什么都要最完美的。
所以,好事多磨,也值得等待。
三月上旬,温婉开始休产假,代理业务的人论资历,自然而然落在陶欣欣头上。
组里的人都在小群里抱怨:
【凭什么啊?栀宝和婉姐努力了那么久,现在全落到她头上!】
【就是,瞅她那得意样,我真的好气!】
【总监脑子被驴踢了吧?这也能同意?】
黎栀噗嗤笑了一声,想起裴明霁那脑门被驴脚踢上去的画面,只觉得滑稽。
她漫不经心地敲字道:【没事。】
【我心里有数。】
裴明霁也有数。
现在的黎栀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萌新了,这些个月她跟着温婉做的项目,学到的东西,是陶欣欣当了几年组长都没接触过的。
说白了,就是刚上岸的井底之蛙,沉浸在升职的喜悦中,还不知道压在自己身上的是多大多艰难的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