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丝丝缕缕的花香占领了心智,也许是感动总令人冲动,她踮起脚尖,勾住他脖子,不顾月亮的偷窥果断亲上他的唇。
唇起初是凉的,摩挲间变得越来越热,身体也烫起来,在十二月的天气里像是生了病,只有眼前人才是对症的良药。
谢南忱将她抱起来,继续走向花海深处。
花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跟他沉稳的脚步声一起轻柔地落在她心口,却引起久久的震荡和回音。
花海中央有一张圆形大床,深红被单上撒满了栀子花瓣。
原来他早有预谋。
黎栀不禁懊恼,但留给她懊恼的时间很短暂。
她被放在花瓣中央,被褥是热的,身上的人也是热的,很快将她烘得滚烫。
思绪也像不断飞起又散落的花瓣一样,变得凌乱不堪。
谢南忱对她一向会花心思,方方面面的,从饮食起居,到营造浪漫,当然也包括这种事。
她沉溺在醉人的花香和他的吻里,涣散的意识偶尔被拉扯回来,像被浪花冲到岸边的鱼,偶尔被施舍一两次赖以生存的海水。
最后以为自己会竭泽而死的时候,又被放进海水中,大口呼吸着活过来。
据说今夜气温会到零下,可这里一点都不冷。
柔软的被褥将两人包裹起来,还有未散尽的燥热,黎栀被他抱在怀里,微乱的呼吸拂过她额头和眉眼。
每次过后,谢南忱总会像这样抱着她,像捧着一样珍惜的宝贝,摸一摸,亲一亲,极尽怜爱。
男人的目光一秒都没离开过她的脸,黎栀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娇嗔道:“看什么?”
谢南忱依旧望着她,眼眸含笑:“看你可爱。”
黎栀好像被电到,忍不住眨了下眼睛。
远处传来钟声,似乎是零点到了,钟声敲了十二下,浑厚而绵长,震得枝头的花簌簌地落下一朵,正好掉在枕头边。
谢南忱把花捡起来,别在她耳朵上,黎栀不愿意,跟他闹,两人又抱作一团,有燎原的趋势。
谢南忱吻了她一会儿,手指穿进她发间,与她鼻尖相抵,呼吸交缠,嗓音低哑磁沉地说:“把头发留起来吧。”
黎栀怔了怔,目光呆滞地落进他眼底。
他用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短发,语气眷恋又惋惜:“不用怕麻烦,以后我帮你洗,帮你梳。”
他没有说因为你留长发好看。
也没有说是因为他喜欢。
他只是说不用怕麻烦,以后我帮你洗,帮你梳。
而她领会了他没说出口的——你尽管去做你喜欢的事,剩下的不喜欢的,让我来。
就像一只手轻柔地在她心底拨了根弦,无法控制地颤抖。
黎栀深深地陷进他夜色般的眸底,里面仿佛藏着一整个她想要的世界,是她心安之处,也是她灵魂的归宿。
手指轻轻颤抖着捧住他脸,她的唇瓣也同样颤抖着凑上去,认真地吻了一下他的唇,哽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