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这才回到干草堆里坐着,目光却是牢牢锁住薛直的方向,没过多久,那人匆匆而归,拿了一包药过来。
薛直趴在地上,行动不便,那人把药给薛直敷上,这才离开。
薛直知道沈妙一直盯着自己,在衙役给他换衣服撒药的时候,看了她一眼,意思很明显,非礼勿视。
沈妙接受到他的眼神,撇撇嘴,还是把头转到一旁。
今天闹腾了一天,沈妙有些累了,走回了干草堆,歪着头看着薛直那里,直到最后再也忍不住,沉沉睡去。
半夜时分,牢房里传来一阵香味,静悄悄的,很快所有人都陷入了昏迷中,沈妙闻到了味道,心里觉得奇怪,只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又陷入了沉睡当中。
薛直这时站起身来,手一动门就开了,然后他迈着腿走出去了,路过沈妙的牢房门口,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才离去。
薛直想着赵威明显是个昏官,指望他并不能洗刷冤屈,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去找更高一级的知府,如果不行,只能再想办法了。
对薛直来说,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回去,也不想再见到那些人,若是没有别的办法来救沈妙,他也只能回去了。
走路出了牢房以后,薛直抄近路来到了城门口,现在到了半夜,城门已关,几步上前,踩着房屋的脊梁,纵身一跃,就翻出了城楼。
五里处有个马场,薛直把人叫起来,买了一匹马,就往首府荣城而去,一上马,身上的疼痛难忍,可是想到呆在牢里的沈妙,他一抽鞭子,策马而去。
薛直来到了荣城府衙,一跃而起,跃过了墙,在后院转了一圈以后,看到房间里有灯火,往那里奔了过去。
这时,知府梁宇从书房里出来,看到来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摆起了官威,喝斥。
“你是谁,胆敢深夜来访。”
“大人,我是三门县沈家庄的猎户,因为蒙受不白之冤,不得不另辟蹊径,直接求到你的面前来。”
薛直虽说得好听,但是挺直的背脊,不卑不亢的态度,一点也不像来求人。
梁大人倒是没叫人,只是重重哼了一声。
“这也不是你们擅闯衙门的理由,如果你说不出来个子丑寅某,我把你抓到牢里去。”
薛直也不计较他的威胁,面不改色的说。
“三门县知县的公子调戏我未过门的妻子,我教训了他一下,没想到他意外身亡,知县并未调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俩人下狱,并对我用刑,虽然我殴打了他,并不致死,其中定有隐情,请知府大人还我二人一个清白。”
梁大人眼睛发亮,愣了一下。
“此言当真?”
薛直站着不动。
“大人可以派人过去调查,若我说的有假,任凭大人处置。”
梁大人上下打量了薛直,这人虽然行为不妥,不过说话有理有据,而且见到自己并不害怕,而且自称是我,并不是草民,只怕身份不一般。
他没想到,在自己的治理下,竟然有如此气魄之人,怕是藏龙卧虎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