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这么多人吃了个闭门羹的几个大姑娘自然是十分没脸的,但她们心里素质还不错,极善于自我调节。想来天之骄子都是有几分脾气的,如寄公子大病初愈,心态有些不稳也是正常的。
谁知刚打破尴尬局面、和周围人聊上天的几个人就看到了让她们自尊心难以接受的一幕,如寄公子正无比温柔的盯着她们的老对头。而祝无忧好似一脸嫌弃,恨不得与如寄公子分的开些才好
好不容易甩掉跟班的祝无忧顺着小路往竹舍走去,这小路是大路旁纵深的羊肠小径,说起来离大路并不远,只是被荒林掩映,极少有人走罢了。
这热闹本来看的很开心,无奈以看到几个“熟人”影响了心情结束。想来玄清应该这是很注重这次大会的,不但把所有内门弟子都带来了,还请动了那个师祖在时都极少露面的凝陌师叔。
更可怕的是她刚才好像还和冰山美人凝漠师叔对眼了,虽然她默念了好几遍“你看不见我”,但她无法忽视那看了她许久的眼神。所以她咧了个极憨傻的笑,可能这笑太过吓人,倒让凝漠师叔极快的转了身。
此时的前殿,凝漠冷淡的对玄清说:“师姐,我要回峰了,你自便。”说着就要走。
“师妹,既然都来了,何妨等到入门大礼结束之后再走呢?再说师妹此行的目的还未达到呢。”
玄清的表情似笑非笑,让凝漠看着极不舒服。她莫名的不想让玄清知道她已确认了那丫头过得还不错,算是达到了此行的目的,只能冷着脸继续摆出生人勿近的样子。
心里却第一万次的后悔,为什么当初不豁了面子把那丫头要到身边抚养,反而相信玄清会对她好呢?她只是担心自己清冷的性子容易把孩子带的和自己一样,想着总归在一个峰里,必不会出什么事。
等到她发现祝无忧已经被带到主峰之后才知道自己当真是不理世事太久,早就看不穿人心了。
所以她才同意出席了今日的入门大典,只为了看看无忧过的怎么样,要是不好她一定拼了脸面向掌门将无忧要回来,刚才见她长高了也胖了,她才放下心,只是没脸面对这孩子,更不知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师妹。
祝无忧不知道秀水峰的两大boss因为她在殿前打了一场机锋,此时她正头大的看着眼前阴魂不散的几个人,叹着不知是冤家路窄还是有人蓄意堵借截。
“怎么,秀水峰已经容不下你撒娇卖乖,开始来罗霄峰勾人了吗?”明倩满脸厌恶的看着祝无忧,她就不知道这胖子有什么好,好吃懒做,废材一个,为何人人都对她这么好?
“原来是你们几个。怎么师伯就在殿前还不能止住你们找我麻烦吗?”心慌面上却不能慌,祝无忧还是决定把她那块已经破烂不堪的大旗拿出来晃一晃,万一要是好用呢?
事实证明,万一果真是万中之一
“你还好意思提师父!”一向只做好人的昳丽一改往日的坐山观虎,“师父她亲口对我们说了,于你只不过是管着不饿死也就罢了,杂役处的小杂役也是配称我师父为师伯的?”
想到师父提起祝无忧的样子,是陌视中又带着些讨厌的。既然已经确定祝无忧没什么后台,那她也不必收敛了,她看不上这惯会撒娇卖乖的丫头也很久了。
“你们想怎样?”眼看硬扯的大旗倒下,祝无忧知今日是不会善终了。嘴上敷衍着慢慢往后退,脑子飞快的想着该如何脱身。
“怎样?自然是给你些教训了!”昳丽笑的让人脊背发凉,冲明倩使了个眼色。
明倩手上掐决,祝无忧登时就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了似的,一动也动不了。明倩手一动,祝无忧就被一股极大的力量牵引着飞向了她们,接着被明倩一把掐住喉咙。
祝无忧喉间被巨大的力量紧箍,疼痛无比,呼吸不畅,感觉下一秒就要窒息而死一样。偏偏她动不得,喊不得,只能由着身体里的力量一点点消失,迫不得已的张开嘴来。
“这就是你说的师祖赐给你的法宝是吧!”昳丽一把薅下祝无忧脖子上的挂绳,在祝无忧眼前晃啊晃,“一有人袭击你师祖和师父就会来救你?”昳丽轻蔑的讽刺道,引得围观的几个人发出刺耳的嘲笑声。
“既然这东西这么宝贝,我看也别浪费了,不如”昳丽盯着这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石头良久,每看一眼似乎就想到她们曾经愚蠢的被拿着这石头的祝无忧骗的团团转的样子。
怒气顿生,把心一横,“不如你就吃了吧,别浪费你口中的宝贝!”说罢将石头粗鲁的塞进祝无忧嘴里,并狠拍她的背部。
祝无忧无法自控的吞下石头,被迫咽下时那火辣辣的刺痛感让意识本已有些涣散的她痛感恢复,她简直怀疑那块石头是不是在她肚子里爆炸了,要不怎会如此之痛,那是灼烧、是扭曲拉扯、是拉动身上每一根神经的痛。
“这仙家的法宝可是美味?听说你极爱吃,不知这法宝是否和你胃口,哈哈”讥讽的声音、扭曲的脸、恶意的笑,此刻都在祝无忧眼前耳边不停的回荡,时而很近,时而很远。祝无忧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的还是还是已经魂归出窍,这么痛就算是当下不死恐怕也没有多久的活头了吧。
想来自己就不是一个长命的人,上一世那么辛苦努力,堪堪活到好日子就要来的时候,享年26岁。
这辈子她小心翼翼,不求大富大贵,修仙飞升,只求能安稳度过凡人不长的一辈子。没想到比上一世还不如,死在她没人记得的生日之前,享年10岁。
哈哈,还真是好笑呢。
祝无忧想笑,她拼命的咧着嘴,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没关系,想笑不一定要动嘴啊,她确实是在笑着的,笑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眼泪随着缓缓阖上的眼皮流出眼眶,就如她的不甘跳动的心也慢慢归于平静一样。那心跳慢慢的放缓放慢,却倔强执着的一下下的律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