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这年轻皇帝龙行虎步,从容自若,倒也有些胆识!不过我若真的发难,即便你
有侍卫随行,又怎敌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彪焊众将。心中冷笑,抬眼时正对
上一双眸子……目光相遇,那红衣青年微微颔首,以礼示意。
贺正信却是一震,竟有刹那间的闪神………
名剑在鞘,光华不露,蕴而未发,也已隐隐夺人。
………果然有高手在侧。
当下谦恭几句,偏旁引入帐内,侧身请座之际忍不住再觑目扫了一眼赵祯身侧
身形颀修的红衣青年………此人眸正神清,名为侍从,其风华气度却是非同寻常,
一路随于赵祯身边,不卑不亢举止有度,却分明没留一丝可让人乘虚而入之机,
适才只一个淡若无物的眼神,其余侍卫已不露痕迹地退于帐外,想必也未走远………
赵祯居中而坐,贺正信帐下的十几位参将,副将顺序走了进来。马刺叮当,佩剑
铮铮,向座上的皇帝行跪拜大礼。初夏已至,雨后虽有凉意,进来的军将们却仍
身着银铠护甲,操练过后热得一个个汗光满面。赵祯瞟了一眼,笑笑说道:“京
师不比边陲,天热得早了些。你们不必拘束,都解了甲罢。”
“谢万岁!”话虽然说了,却无一人有所动作。
帐中一时冷凝,众兵将只不作声站在原地,此时贺正信开言道:“既然是万岁有旨
,你们就去掉甲胄,歇息一下吧。”
大将军一声令下,众人这才‘是’的答应一声,三下五去二将甲胄卸掉。赵祯眼里
闪过一丝异样,但稍瞬即逝。仍是一副可亲笑脸:“朕也知道在前方打仗,不是一
人之功。在座的各位军将,都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勇士。没有你们,天下臣民怎
能共享太平之福!诸位功在社稷,此番回京朕本该劳军,只是眼下又值风声鹤唳之时,朕只能先记在这里,待日后一并犒赏。”
贺正信早听赵靖说过,皇上的性子最是仁弱肚窄,今日所见,却又觉得传言不实。
赵祯所言所行恩威并施,又温存可亲,让人一听打心眼里舒服。手下军士面上也
已见放松之色。他素来性子豪直,打定主意问个明白,当下便脱口道:“边北虽然
一时安定,臣等也不宜滞留京师,请旨:臣何时回去最为合适?”
“贺将军带的兵确实过人,很是为我大宋露脸。朕正想借用他们几天,让京内将佐
们也参学一番,见一见如此军容世面!边北那边,你不必急于一时,朕早前有旨,
不是让石老将军过去了么?你好好部勒行武,至于军晌等物,朕已经吩咐枢密处
办理了。”
赵祯说得随意,好象关怀备切,贺正信却大吃一惊!怎么?皇上竟要夺我的兵马?!
正要开言,帐前早有一声大喝,竟似凭空炸雷一般………
“有仗打的时候是我们在外边流血亡命,拼死苦战!此时却换将易军,收将军的
兵权,皇上这是什么道理?!”
一虬须虎将跳了出来,环眼暴睁,急怒之下步步前行,竟未察觉已然直逼圣驾,座下亦有几名副将亦按捺不住,‘腾’地站起,声势迫人
此时贺正信却冷眼观瞧,并未出声制止。赵祯眼皮跳了一下,身子微微后挫,眼见得已为高大阴影笼罩………
突地,一点亮色如流星倏忽掠过,所有动作似嘎然而止………
当前几人只觉疾风扫过,颊侧耳边凉了一凉,身形不自主凝住………光影所至,如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