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过去,那不是摆明告诉别人自己要动人吗?
这个谢书记果然老辣,摆出一副大力支持自己的样子,其实背后全是小刀子,一个公安局长有个屁用,到桑梓可能就要被人架空了,张青云可不做那样的傻事。
解决桑梓的问题,还是要靠桑梓的人,自己能带几个人过去?带多了。山头主义的帽子首先就扣得自己不敢抬头,单单弄个公安局长,没什么用不说,反而影响消极。
“青云呐,我们很多干部就缺少你这一点,组织观点淡薄,这是问题啊!我们要一起努力扭转这种态势,提高我们干部的素质,你这个表率做得不错!”谢明君哈哈笑道。
张青云脸色变了变,自己的施政方向全被人家掌握了,他先将这话说透了,以后自己在桑梓遇到组织观点淡薄的同志还怎么争取他的支持?人家都说了,要一起努力,你县委书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的问题都解决不了吗?
老狐狸。滑的让人靠不近身,这是张青云对谢明君的评价。这老东西三句两句就将对黄新权的礼数做完了,以后自己搞不定,或者出了岔,他回头就是一口,市委以及我个人如此支持你的工作,你看看结果却不如人意,你我都对不住黄书记啊!保证噎得自己没话说。
想到这些张青云心中只有苦笑,自己省委日子呆久了,封疆大吏才是真厉害,更何况是武陵的市委书记。武陵的旅游在江南就是一块肥肉,据张青云所知,蓉城的那些太子太妹党在武陵可谓屯重兵,蓉城毕竟是省城,嚣张太过有顾忌,可是在下面地级市就不一样了。
这也是武德市有红楼,蓉城却没有缘故,武陵市的旅游开发是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联合投资的,高达数百亿人人民币。机场建设、基础设施建设、旅游景点开发、整修、维护,旅游区的广告推广,景点索道工程,这里面有多少黄金白银,这些东西牵涉到多少关系。能在这样的地方稳坐市委书记的人,谢明君会是易于之辈?
从谢明君办公室出来,张青云直接去政府大楼,到楼梯口就遇到了周小康,他笑眯眯的道:“张书记,你可来了!欧市长已经等你很久。
张青云面色一正,连忙示意周小康带路,两人一起到欧贤龙的办公室,到秘书席。张青云停住脚步。
周小康笑道:“直接进去吧?市长早吩咐过了。你来不用通报
张青云心中一动,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朝周小康点点头,径直来到市长办公室。
板寸头。白衬衫,肥肥胖胖这就是武陵市市长欧贤龙的外貌,张青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张青云呆立门口,他朝张青云摆摆手示意让他坐,自己则继续大着嗓门在电话里训人。
张青云感到一阵不自然,幸亏周小康上茶过来了,给了张青云一个缓冲。
“这都秋天了。咋天还这么热?”周小欧移开身子,欧贤龙已经结束了通话,一口就蹦出了一句不搭界的话。
张青云连忙起身叫了一声市长好,欧贤龙嘴一咧,道:“山里的娃又回山了?我在你这今年龄还在粉笔工厂当工人呢!”
张青云讪讪一笑,道:“市长同志是后发制人,少时多艰辛,老来福自多。”
“哈哈!”欧贤龙哈哈大笑。显得非常畅快,良久才止住笑声道:“武陵市最年轻的县委书记要去武陵市最艰苦的地方,这也是组织上要给你历练的机会啊!桑雍山区,本是你们雍平雍五山(后改五盖山)和我们桑梓的黄桑山(后改黄岭),两座山并不相连,你知道为什么大家习惯连起来叫桑雍山区吗?”
张青云笑着摇摇头,欧贤龙面色一正道:“是因为这两个地方都穷,都是山旮旯。所以大家就连起来说了。”
张青云会心一笑,欧贤龙的这种说法虽然牵强,但是表达的意思却很明确,那就是给自己加压,让自己有应对困难的准备。
他和欧贤龙虽然只是初次接触,但感觉这个人性格很鲜明,浑身有一种大家气。举手投足领导风范十足,说话富有攻击性又不是必要幽默。大凡这种人。能力绝对都是扛扛的。
“黄书记对你的期望很高,而桑梓又是他的家乡,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我丑话说在前面,我是个一视同仁的人。
你干好了。我主张嘉奖,干差了,批评是少不了的。你可明白?”欧贤龙道。
张青云连连点头,却体会到了欧贤龙这种快到斩乱麻的风格。其实无论是他还是谢明君,都面临怎么向黄书记交代的问题。谢明君用的是化骨绵掌。把黄书记的因素化得干干净净。
而欧贤龙则是降龙十八掌,直接点明主题,要的就是个光明磊落,两人方法不同。却殊途同归,都达到了目的。
张青云一肚子苦水,看来指望市里能给支持暂时是不可能了,万事还得要靠自己。就不相信这个桑梓真是铁板一块。就算是铁板,自己也要捅一条缝隙来,然后把他扯破,撕碎。
谢书记和欧贤龙不是想观战吗?在他们心里桑梓根本就是一个包袱,自己就先让这个包袱更重点,拖得市里渗得慌,看两个老家伙还是不是有今天的这个,闲心。
心中有了主意。张青云也没有了久留的心思。接受了欧贤龙的一番话,他径直回到了酒店。
一到酒店就接到了单建华的电话,是个报喜电话,说得就是桑挥人大二次会议闭幕。这就意味着张青子这个书记可以正式上任了。张青云当然要感谢一番。
心中却有些好笑,黄新权横插一扛,武陵上下果然有些紧张,这上任的流程给自己安排妥妥当当。这哪里是市委组织部在挑选干部,这分明就是组织部在送菩萨。
把自己这尊菩萨装扮好,顺顺利利的送到桑梓那个地头,然后他们拍拍手完事了。至于自己在那里想怎么干,干些什么,人家反而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