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非生死一瞬的对决搏杀,但却别具有一种神秘的刺激。常九果然是经验老到,料事如神,片刻之后,一阵步履声行入花丛。
那是个全身黑衣的人,头脸也被一块黑布蒙起,只露出两只眼,手上也戴着黑色的手套,正和赵幽兰形容的黑衣人穿着相同。
那只短箭上的白色羽毛,在黑暗中是一个很好找寻的目标,那黑衣人辨认方位也十分准确,直行到那株花树之旁,拔出短箭,四下扫射了一眼,才转身而去。
肖寒月有着飞跃而起的冲动,但他却极力忍耐下去,他明白这只是事端的开始,更重要的是找出地下密室,和赵百年大夫的下落。
谁想得到啊!问题竟出在了七王爷的府中,如非常九的追踪之术,就算动员了天下名捕,也不会找到七王他的府中来。
常九右耳紧贴铁铜,左耳贴地,凝神倾听。
肖寒月却提气戒备,右手握在剑把上,伏在地上的身子,弯成了弓形。
他手中有剑,就想到了剑法,也完成了出剑一击的准备。
今夜无月,夜色如墨,黑暗中布藏着无数的诡密,也潜隐着重重的危机。
果然像只地鼠一样,常九隐伏在黑暗中的静止和耐性,使得肖寒月大为佩服,因为肖寒月已经两次在缓慢中更动戒备的姿势,而常九就连一次也未移动过。
时间在黑暗中过去,肖寒月正准备第三次换转伏地戒备姿势时,一阵衣袂飘风的声音掠顶飞过。
虽然在黑暗中,肖寒月仍然看清了那是个黑衣人,一掠数丈,落在实地上。
王府中幽静、美丽的花园,黑夜中怎会有如此诡异的江湖高手出没。
肖寒月无法肯定这个黑衣人是不是那个射出白羽箭的黑衣人,但却看出他们都穿同一形状的衣服。
微微转目看去,只见常九仍然是原姿势静卧不动,除了双目中闪动着光芒之外,再瞧不出还有一个活人的征象。
漫长的黑夜中,肖寒月接受了极大的磨练,除了在草木不惊中练习着变动的姿势之外,还要徐徐换气,这要极大的耐心、忍性工夫。
金鸡报晓,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色。
紧张的一夜,终于在二人高度的忍耐中,平静地度了过去。急促的步履声,传了过来,张岚带着两个王府中佩刀侍卫进入了花园中。
常九轻轻一拍肖寒月,低声赞道:“你的耐力已达到地鼠门中人要求的标准,了不起的年轻人!”肖寒月吁了一口气,道:“现在我可以站起来活动一下吗?”
常九微微一笑,道:“去告诉张岚,我们要离开这里,要他中午到赵府见面。”
肖寒月点点头站起来,张岚正在四下张望,一见肖寒月由一丛茂密花树丛中站起来,立刻疾奔过来,张口欲叫,却被肖寒月摇手阻止,低声道:“常兄说,中午在赵府中见。”
赵府赏花轩中摆好了一桌很好的酒菜,王守义、肖寒月、何刚、韩怕虎、赵幽兰围桌而坐。
数日不见,赵幽兰更觉清瘦一些,剧变之后的痛苦磨练,使得十分活泼的赵姑娘,变得沉默了许多,但她双目中的光亮,可以看出她的坚强。
王守义看看赵幽兰,道:“这几天赵姑娘过这平静吧?”
赵幽兰淡淡一笑,道:“我很好,府中戒备森严,未再有敌人入侵,只是为追查家下落,使得诸位昼夜不地追寻,晚辈感到十分不安。”
王守义目光转到常九身上,道:“你听听,常九爷,不看我姓王的面子,也该看在赵姑娘的份上,失泄漏一点天机如何?”
常九摇摇头,道:“不行,张岚到了之后,我自会说个明白。”
王守义道:“肖兄弟,你说说看,你陪他在花园中守了一夜,都发现些什么事情?”
肖寒月道:“除了看到两个诡密的黑衣人外,我就不知道了……”
这时张岚已快步行了进来,道:“七王爷召我谈话,来得晚了一些,有劳诸位久侯了。”
口中说话,人已入席。
王守义道:“张兄未到,我们常九爷是金口不开,现在该说个清楚了吧?”常九不理王守义,却转向张岚,道:“你先说,王爷和你谈些什么?”
张岚道:“他要我告诉王总捕头,放手查案,不要缚脚的,同时,也告诉我郡主学武的经过。”
常九一怔道:“真的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