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把剑入鞘交给谭三姑。
常九吁一口气,道:“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看来倒不是骗人的话。”
肖寒月道:“行万里路,尤胜读过万卷书,常兄的江湖经验,小弟佩服得很。”
谭三站接过短剑,交还郡主,道:“为师可不认识梅花篆字,你自己看着练吧!”
朱盈盈道:“我……我……”
谭三姑接道:“为师的本领,你已尽得,差的是火候、经验,我的剑法别走蹊径,以柔取胜,本有把抽中软剑传你之心,但你是千金之躯,学下旨在强身,现得‘银月飞霜’短剑,凌厉之处,胜过为师的袖中缅铁软剑百倍,只是,你是郡主身份,真练成奇妙剑术,恐怕不太适合……”
“不!师父,我也想在江湖上走动,学师父一样,遍历名邀游大河。”
谭三姑呆了一呆,道:“七王爷怎容你如此胡闹?”
朱盈盈突然神情一黯,道:“我要来看师父,爹本紧不允准,害得我哭了一夜,赌气茶饭不进,要活活饿死,娘心不忍,代我求爹,爹气得摔了一个茶杯,要我答应他两上条件,才准许我来看师父。”
这几句话,听得全室中人,都为之耸然动容,谭三始更惊愧交集,道:“这……这要我如何向王爷交代?”
朱盈盈道:“爹是明理的人,不会怪你的。”
“唉!真是造孽啊……”谭三姑痛苦地说:“王爷要你答应什么条件?”
朱盈盈道:“我离开了王府,就是平民身份,不得以部主身份,动用官府的力量……”
王守义吃了一惊,接道:“这怎么行?”
朱盈盈道:“以后你们别再叫我郡主,爹说得很认真,不是气话。”
谭三姑道:“还有一个条件?”
朱盈盈突然流下泪水来,道:“我如闹出什么事情,要我一身承担,生死和他无关。”
张岚呆了一呆,道:“那不是断了父子之情?”
朱盈盈道:“大概是吧!爹已经把皇伯赐我的封号、金牌,追了回去,我现在和肖大哥一样,也是子然一身的江湖人了。”
这几句话沉痛之中,却又使人觉得好笑,款款说来,流露出了内心的隐密。
谭三姑叹息一声,道:“我知道王爷的性格,他洁身自好,格守分寸,偏偏有你这么一个任性胡闹的女儿,你要死要活的逼得他忍痛断情,话说出口,只好认真了。”
常九忽然哈哈一笑,道:“一个礼贤下士,明通事理的好王爷,一个虽然胡闹,却很率性的小郡主……”
朱盈盈急道:“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别再叫我郡主。”
常九道:“叫你朱姑娘是肖兄弟那读书人的口气,我这江湖草莽,可是叫不顺口!”
朱盈盈嫣然一笑,道:“你叫我什么才顺口?”
常九被她这么认真一问,一时间真还不知道如何回答,忖道:我总不能称乎你家小妹子、小侄女吧!心里一急,道:“像这种这种年龄的女娃儿,我一向叫她们小丫头。”
朱盈盈微微一呆,道:“丫头??王守义怒道:“常兄,你少说几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朱盈盈却忽然一笑,道:“叫我丫头也好,我记得皇伯和几位皇叔,都是这么叫我的。”王守义心中明白,朱盈盈口中的皇伯就是当今的圣上皇帝,心中更是震惊,又不能明说,急道:“那不同啊!我们至少也该称你一声大小姐……”
谭三姑看看王守义,道:“算了,盈盈想过一下江湖人的生活,就叫她尝试一下也好,一旦不习惯,也可以早些回府去。”
张岚道:“对!谭前辈说的有理。”
朱盈盈急道:“我不回去,师父能撵我啊?”
谭三姑道:“好!你可以留下来,不过,你要在三天之内练会‘银月飞霜’的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