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仅白天要唱,晚上也要唱,日夜不停的连唱七天,只许休息一天。
今日是第四天,休息日刚过,角儿新少佳却不见了。
真是出大事了!要了命啊。
白天来的都是一群臭扒皮,倒是好糊弄,但每到酉时,贵人就会来听戏。
届时,角儿不在,他这一班子人全都要玩完。
“师父,后台的人怎么全跑出来了。”
顺着许仙的视线,九叔看见后台不断跑出来的人。
“去看看。”
敖氏父女还是对戏迷,津津有味的看着,连师徒两人离席都没有察觉。
九叔撩开帘子,后场空无一人,杂乱摆放着木箱、戏服、刀剑棍棒。
“师父,人刚走。”
许仙举着一杯茶,还在冒着热气。
“等晚上散场,再来寻吧。”
两人退出后场,找到敖氏父女,台上戏腔韵味中夹杂着一丝沙哑。
三五时辰过去,酉时将到,突然涌进来两排士兵,手持长枪。
一个军官衔少校肩章,他登上戏台,神色严肃,注视着台下,人群恋恋不舍的开始散场。
等到全部清场,他指挥士兵清扫场地,摆上桌椅,备上瓜果瓜子花生。
又是一队士兵入场,把守各个关卡,甚至设立三个机枪点。
少校再次检查台前、台后,确保万无一失。
他召来副手,“请虚云法师。”
副手匆匆而走,毕恭毕敬的请来一位得道高僧。
虚云法师年高百岁,一字浓白眉,却有着地中海的白发,手中盘着佛珠,僧袍是百衲衣。
他虚眯着眼,打量着戏台的环境。
少校候在一旁,不敢出言打扰。
“阿弥陀佛,施主,并无问题。”
“法师辛苦,请上座。”
少校松了一口气,虽然每天一检,但仍然不可松懈。
阳间有士卒铁血扞卫,阴间有虚云法师看管。
万无一失!
“去把班主叫来。”
岁叔跟在副手身后,冷汗不断的渗下,面白、牙齿发颤。
余光瞟到肃穆的士兵,视线流转,碰到冰冷的长枪,身体一抖,仿佛预见下一秒枪口就会调转,顶着脑门。
他颤颤巍巍的弓腰含背,低着头只看自己的脚尖。
“岁叔,半个时辰之后准备上场。”
“好、好的。”
少校皱着眉,为何见他变得这么畏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