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岑喝了多少李十二不知道,但是他现在内心在挣扎,是煎熬。
“少爷,董事长让我来接你们。”李十二抱着不停诉说的陈岑,听见有人轻敲车窗。陈岑抬起头看见来人跟李十二说:“让他送我们回家。”
陈岑身体微微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倒地。司机帮着李十二一起把陈岑扶上另外一辆车。后座,李十二看着陈岑双眼迷离,仿佛对焦的能力都失去了。他颤抖的手想要抚摸李十二的脸,声音含糊不清,字句间夹杂着长长的停顿。他的情绪变得很敏感,时而笑,时而哭。
李十二抱着陈岑,安慰他,抚摸他,只希望能给他多一些安全感。
司机是老司机,他按下挡板,专心开车。
陈岑的心此刻像是被万千蚂蚁啃噬。这么多年以来,他以为他已经不在乎有没有爸爸,但是今晚他知道自己还是渴望父爱的。可是一想他对自己和妈妈所做的一切,他又无法原谅他。他内心痛苦而挣扎。他思绪如乱麻缠绕,脑海中闪过曾经的种种,他在爱和恨之间纠缠不清。没有十二在身边,他的思绪无法得到解脱,他便从侍者手里拿了一杯又一杯酒。
李十二看着陈岑在这般煎熬中额头渗出汗珠,手指紧紧揪住衣角,仿佛那是他最后的依靠。无尽的挣扎让他感到疲惫不堪。李十二感受到陈岑的痛苦,煎熬,可又不知道如何用言语安慰她。于是她捧起陈岑的脸,对着他还在含糊不清言语的嘴唇吻下去。
李十二的温柔陈岑感觉到了,他喜欢这种感觉。很温柔,很温暖,就像母亲唱着摇篮曲哄着他睡觉的感觉。
陈岑的吻越来越热烈,由开始的被动变成主动。两条火热的舌头缠绕,陈岑把李十二扑倒,他想要更多。十几年来,他只有在李十二身上才能获得平静,温暖。
车子已经停了,司机轻敲车窗说:“少爷,到了。”李十二听见不和谐的声音,她尴尬地看着还在深情亲吻她的陈岑,见他一点放开她的意思都没有。她一时间不知道是推开陈岑还是继续。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陈岑还在深情的吻着她以及她不知所措的呆滞。
李十二想要推开陈岑,但是陈岑抓着她的手企图再次唤起李十二的配合。李十二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哪里还能吻得下去。眼见李十二没法投入,陈岑只能放开李十二。
李十二庆幸司机没有拉开车门,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陈岑下车,又帮李十二打开车门,抱着她抱着我就往楼上走。
“你没喝醉?刚才都是你装的?”李十二看陈岑现在的样子和之前完全是判若两人,如果不是闻到陈岑身上若有若无的酒精香味,李十二会以为陈岑根本就没有喝过酒。她微怒,对刚才陈岑的欺骗行为表明态度。她在陈岑双臂上挣扎,说什么不肯上楼。陈岑实在拿李十二没办法,将她轻轻放在沙发上,替她脱掉高跟鞋。
陈岑见李十二情绪有点低落,于是陪她坐在沙发上。他对李十二说:“不生气了。我没骗你,是稍微多喝了一点。”
“你就是多喝了几杯,根本就没醉对不对?”
“嗯,没醉。”
“那你骗我,装的那么脆弱,害我担心死了,还在责怪自己嘴巴笨,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我要是不这样,你还会主动献吻吗?”
“你……你……”李十二被陈岑的无赖行为气得不知道说什么。良久之后,李十二又说:“你得给我补偿。”
“你想要什么补偿呢?”
李十二指着落地窗边上的钢琴说:“你弹给我听。”
“好。”
陈岑坐好说:“你想听什么?”
“随便。”
“随便呀,随便有点难嘞。”陈岑随手按了几个琴键说。
“你看着我,心里想什么就弹什么。”李十二走过去。
陈岑抬起手,还没落下,李十二突然神秘地说:“等一下。”
“关灯!”随着李十二声音落下,屋内变暗。窗外的月光如瀑布倾泻而入,照着钢琴还有钢琴前的陈岑以及不知何时爬上琴盖,趴在上面情深款款看着陈岑的李十二。
陈岑把自己对李十二的爱全部倾注于指尖。白皙灵巧的手,修长白嫩、不停舞动的十指,在那黑白琴键上拂过,流淌出让人陶醉的琴声。琴声舒缓温柔,急促有力、缓慢揉和、低沉如雷。
李十二看着陈岑,再看看自己的手,微微一笑。
那琴声如展翅欲飞的蝴蝶,在月光下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清亮的流淌着,又好像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
那悠扬的旋律伴随月亮的清辉钻入在李十二的心中,她知道陈岑把对她的爱揉在了琴音之中。
李十二双手撑头深情的看着陈岑,勾起的小腿跟着陈岑的音律晃动。有的时候听得入迷或是觉得情感到了,还会像小猫一样在琴盖上打个滚。偶尔还会仰躺着,闭上眼睛享受。陈岑全部情感付诸琴键,饶是再专注也经不住李十二这样的挑逗。他站起来,指尖不停,对着李十二的红唇一吻。李十二发现自己被偷袭,羞红了脸。
那羞红的脸对陈岑更加致命,他再次献上柔唇,亲吻之下,指尖开始混乱。轻轻重重的力道,伴随的就是若有若无的声音。
一番甜蜜之吻过后,陈岑重新坐下继续弹奏。李十二爬起来,跪坐着看陈岑弹琴。随着陈岑弹奏的变化,李十二又开始变换着姿势。陈岑看着李十二再次经不住诱惑。
就这样琴声断断续续的终于结束。李十二似乎还沉浸在音乐之中,深情的看着陈岑。陈岑也看着李十二说:“还没看够啊。”李十二摇摇头。“那要怎么办呢?”陈岑说着就脸就凑过来,鼻尖碰鼻尖。
陈岑把李十二从钢琴上抱下来。李十二搂住他脖子说:“陈岑,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