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退开两步,摇摇头:“……有时候我真想问你,你到底对我……”有没有过真心。
她终究还有几分自尊,不肯说下去。
孟海收回剑,看见桌案上的茶碗,残茶仍有余温。
她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就要走,莫乎珞珈连忙拉住她。
“阿海,我对你是全心全意。”
莫乎珞珈抱着孟海,两人身形相当,竟也有几分般配的意思。
他狎昵地轻嗅她发间味道:“我爱你至深,你不知道么?”
当然是全心全意,爱她至深。
毕竟像孟海这样好用的棋子,再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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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成山上那两三日同床共枕本是权宜之计,一来是龙帐狭小——这当然是遵某人的指令;二来遇刺之后两人都有些心绪不宁,澹台雁也没那个精力再把持界限。
下山之后,情况又不大一样。
梧桐殿制式依照凤阙宫,殿宇宽宏,宫室广大,不要说多一张床,再多来三张也都放的下。先前澹台雁也悄悄找宫人提过几回要放床,可没有褚霖的命令,这些人是动都不敢动。那时她忙着练骑射,也因“玉美人”一事,每每对上褚霖就要气短几分,是以不曾找他商量过。
这一来二去的,两人终究还是躺在一张床上,不过一人一张被子罢了。
刚开始在凤阙宫,澹台雁和褚霖也是这样睡的,对方倒也没什么逾矩之处。但……但今夜终究不同。
两人虽没说破,但与心意相通也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若还要坚持什么楚河汉界,倒像是……矫情。
澹台雁把脸塞在被子里,方才被褚霖按在案边纠缠许久,她是头发也散了,衣襟也乱了,绣绷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他这才肯罢手。
澹台雁在净室梳洗完了,褚霖再去,又不知在里头磨蹭什么,好些时候都不出来。
她听着那若有似无的水声,哪里还睡得着。
澹台雁在床上缩成一团,乌发铺散在床上,娇小又乖顺。褚霖出来见着这场景,呼吸又是一乱。
她在等他。
今夜……确实不同。褚霖心如悬旌,几乎不能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