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点水,柔软的触感又很真实。
“蓝烟,”他按着她的肩,顿了顿,迟疑又隐隐期待:“……你陪我去见见他吧。”
“舅舅总是不肯提他,可我妈妈在时,我知道她很……依恋他。”
蓝烟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
“别说是见他……”
她低头去看一地的樱花瓣,眼泪悄悄大颗大颗,落在雪白的鞋尖上,“只要你想,哪里我都会陪你去的。”
寒江沃野,雪山春晓,她什么都不怕。
虽然当时还好,但那天过后,蓝烟一连失眠了三个晚上。
中宵时分,舍友或轻或重的呼吸声,还有偶尔的翻身,在寂静夜里格外明显。
手机屏幕荧荧的光,刺的眼睛不太舒服。微博、人人校园、微信朋友圈的小红点,都被她刷没了,还是一丝睡意也没有。
每晚睡前,她都忍不住去重温关于那场地震的新闻纪录片,然后看到……泪流满面。
那些沉重的情感,就像一张密密实实的网,罩住人心里最酸软的一块,透不过气来。
靳骞虽然说的轻松淡然,但蓝烟仔细回想,隐隐约约,真的想起了很多。
《2012》的电影,天崩地裂的3d场景,她当时震撼极了,他却……默默面色苍白了好久。
他还一直很厌烦班里那群男生,故意晃他的课桌玩。
深夜是人情绪最容易失衡的时候,越想越难过,蓝烟躺在枕上闭了闭眼,冰凉凉一片。
这时,手机屏幕的光点亮了。
不是新闻推送,而是一条新微信。
靳骞问她:“你是不是还没睡?”
“……你又知道了。”
“赶紧去睡,少胡思乱想。”
蓝烟是那种存了心事,就必然会失眠的人,靳骞一向知道。
他没办法,默默敲出一行字,又感觉太矫情到不像自己,删掉重新编辑。
折腾了好几遍,最后告诉她:“蓝烟,我从来不觉得我成绩好,是因为自己比别人聪明多少,而是——”
“我太清楚自己没有了什么,所以只好更坚定自己想要什么、还能得到什么。”
理想、爱情,甚至是一个春风沉醉的晚上,人世间这些美好的东西,都是他继续生活的意义。
有些事很难忘记,不代表他心里不通透。
她回:“我知道。我就是很……心疼你。”
这么肉麻的话,当面她是绝对不敢说的。
“我明天八点的早课,数分。”
“?”蓝烟一头雾水。
“我挺困的,但你不睡,我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