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被训,可李元羲愣是尝到了甜,嘴角弧度勾的人移不开眼。“我可以应付。”
“怎么应付?”贺芝兰气到去掐他下巴,也跟平日对方对他那样掂了掂。“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息事宁人?”这人他都舍不得动一下,喜欢到愿意甘屈于下,打开身体任他侵占,结果别人到好就差指着鼻子骂了,当他死的吗?!
“回去跟你算账。”贺芝兰瞪下人,先把这些宵小收拾了,回头关了门再算其它。
李元羲耳朵突然有点烫。
俞半夏噎了一下。产粮可以不顾虑别人的感受但请麻烦注意下场合可以吗?!这要求不过份吧?
其实不用贺芝兰出手,一身西装领带正装的律师往那一站,扶眼镜时镜片反光一闪,慢条斯理打开录音器。
“我姓关,是我当事人李先生的律师。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有的话都进入录音程序,皆能做为证词。做为一个合格守法的律师,我有义务提醒众位,请谨慎斟酌用词,任何对我当事人有污辱、污蔑、威胁、毁谤等嫌疑,我的当事人都可以提出合理、合法的诉讼要求。我不是威胁众位,只是义务提醒一下。免费的,不用谢。”
俞半夏总算知道,为什么一说‘腹黑’别人第一想到的都是律师了。就这一人轻飘飘几句话,顿时怼的主治医生、梁妈妈及跟踪报导方小贝治疗情况的媒体大气不敢喘。
方小贝之前参加过一档综艺节目,凭悦耳动听的歌声吸粉无数,也是靠粉丝们捐款才筹集治疗手术费,相关媒体难免也要跟踪报导下,算是对捐款的粉丝们一个交待。
律师的控场经历炉火纯青,把主动权掌控在手里之后别人就只能被动跟着他的步调走了。把主治医生、梁妈妈都怼了遍,律师把木仓对准一直跟踪拍慑的媒体,吐字清晰道:“我当事人的肖像权是受法律保护的,所以,我当事人今天所有录像及照片、图片、视频,流到任意一家媒体,我会寄律师信的。我保证。”
跟踪报导的记者顿时有点僵,拍慑大哥下意识把镜头移开了。
突突几句话把敌人扫个片甲不留,感觉有点大材小用的律师深藏功与名,微微错开身把主场让出去。
这事追究到底还是要看李元羲的态度。贺芝兰想都不想:“原本就跟我们无关。我们走。”女儿才六岁就犯了严重眼疾,这是可怜,但拿别人的好意当成驴肝肺,事后还被主治医生撺缀着倒打一耙,这种人只有可恨,不值得可怜。
可怜之人亦有可恨之处。梁妈妈爱女心切不假,但她盲目相信主治医生的手术治疗,错失了李元羲的中医治法,手术失败造成方小贝高烧不退晕迷不醒,又病急乱投医求到四合院,如果她求了人就相信李元羲也无指摘之处,可到了医院又被主治医生几句话撺缀着把错务推到旁人身上,犹豫不决、主见不明、摇摆不定,眼盲心盲甚至还比不过方小贝这个六岁的小姑娘。
以往李元羲也绝不会惹这种麻烦,之所以同意也是意识到他跟贺芝兰的关系一但暴露,到时怕是会多生事端,为今之计首要就是先站稳脚根。如今中医跟西医的比例不成正比,病患在重大疾病时普遍相信西医,他想快速被人接纳,除了‘疑难杂症’之外,或许还可以考虑跟西医合作。
就像方小贝这种情况。但现在这事既然惹得贺芝兰不快,不用想都知道怎么决择。
“好。”李元羲颔首,转身就走。
梁妈妈急了,扑通一声就要跪。
律师眼快拦了把,似笑非笑:“梁女士,‘道德绑架’可不是个好法子。”
国人对‘跪’之一字都是严肃对待,古时跪君王、跪父母,现在帝制都废除不知多少年,平日对待爸妈都不兴跪拜那一套了,也就清明节跪拜下亡故的嫡系长辈,可就是有些人为达目地把‘跪’当作手段,不够恶心人的。律师稳稳的把梁妈妈拦了下来,打眼色跟俞半夏一起把人稳稳架到旁边座椅上。
律师递过纸巾,劝道:“梁女士。您的遭遇我很同情,小贝才六岁就要面临永远看不见的选择,您是母亲,您的心情我们理解,也能体谅,所以我们对之前的事情保留诉讼要求。但是也请您理解,我的当事人已经尽到了一个医者的本份,当初诊断的时候没有收取任何的费用,甚至在您选择继续给小贝动手术之后也并无责怪之意,还尽可能的提出他的见解,希望能帮到小贝。梁女士,请您明白,我的当事人已经做了该做的了,其它的,恕我的当事人无能为力。”
律师这话其实就是变相的指责梁妈妈自信自受了,跟踪报导的女记者看不过眼,怼了句:“没有任何人比梁姐更希望小贝康复。关律师,你口口声声说你的当事人尽力了,现在连诊断都没开始怎么就知道尽力了?是,梁姐之前是对你的当事人有误会,说话可能激进了点,但那也是因为一个当妈妈的心疼女儿,身为救死扶伤的大夫,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吗?再说,退一步讲梁姐是对不起你的当事人,但小贝是无辜的。她一直相信你的当事人,动手术的前一天还在说服梁姐放弃手术选择中医,现在小贝躺在监症室生死未补,她才六岁,你们一句尽力力就把她弃在那不管不顾,良心呢?!被狗吃啦?!”
律师推下眼镜,上下打量眼女记者。“‘幸福网’吕记者是吧?你从头跟到尾,事实的经过你比我清楚,如果你忘记了我不介意提醒你一句。事情一开始是梁女士求到我的当事人面前,我的当事人出于一个大夫的基本素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从一开始我的当事人是愿意尝试诊治的。是梁女士又临时反悔了,还伙同这位医生要反咬我的当事人一口,企图把责任推到我的当事人身上。在这里我要提一句,我的当事人并不是‘无证行医’,而是资格正在备案阶断,不出意外,再过俩天资格证就能拿到手,在此之间,在法律上也有‘考核正在进行中’的说法。我的当事人情况特殊,并不是没有行医资格以及行医经历、行医年限甚至比普通人要多的多,而是因为我的当事人因为某些不可抗因素耽误了考证时间,并且在此之前我的当事人有权威人士的名誉担保,行医也是合法的。再重申一句,你们指责我的当事人‘无证行医’是不成立的,就凭这一句,我的当事人就能告你们毁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