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音量比平时要大一些,大概因为戴着耳机,无法准确判断自己发出的声音的大小。
唐学资喝了一半,听见沈灵的话顿了顿,还是全喝了下去。
他都快忘记这个名字了。
“他以为我和你在一起。”
这一句的声音比第一句还要大,不像是聊天,倒像是在宣告。
唐学资把耳机音量往下调了一些。
“我不喜欢他。”
唐学资不好奇,因为他知道沈灵绝不可能喜欢戴铭。
“你觉得我会喜欢上他?”
沈灵没有主动摘下耳机,即使在说话,好像也不怎么在意唐学资的回答。
而唐学资觉得沈灵今天话有些多,尤其他带上了耳机,只说,却无法听。
唐学资没有回答,因为没有必要,他知道戴上这副耳机时几乎可以隔绝一切。他又满了一杯酒,轻轻与沈灵的酒杯碰了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雨几乎停止的时候,沈灵摘下了耳机,雨声平息了,风声又起来了,不过总要比雨声强一些。
“晚上没办法搭帐篷了。”唐学资看着湿漉的草地说道。
“那晚上回去。”
唐学资拿玻璃杯“叮叮叮”地敲了三次沈灵的杯子,沈灵想起来两个人都喝了酒,没办法开车回家。
“在这里坐一晚上好了。”沈灵又说。
唐学资不太饿,拿了几片生果在手上,问沈灵:“你怎么突然想露营?不像你喜欢的活动。”
沈灵的确不太热衷于这类活动,在这一刻他还是觉得露营无聊。
“总有一点乐趣吧。”
唐学资口里有水果,说起话来含糊不清:“别人因为喜欢来,你来了再找乐趣。”
“你和别人来过吗?”
唐学资没有细想“别人”的意思,否认说“没有”。
“你们一般去做什么?”
沈灵没有明说,但唐学资领会到了他的意思,没有说话。
沈灵希望他不要说什么,或者像先前一样否定,告诉他没有,没有别人,或者没有做什么。
但唐学资还是开了口:“普通的事。”
沈灵高估了自己,他一向是这样的。
他明知道唐学资一定有过别人,也知道一定有些事情,他偏要问,要由唐学资亲口告知,然后得到一个真实的伤口,好像他单方面的痛楚可以代表他与唐学资之间的深刻。
这是他要的。
“你爱过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