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出鞘,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嗡鸣,三尺青锋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而后剑势不停,身械齐动,剑在他的手中似乎有了生命,又或者,剑就是他手的延伸;脚下步伐轻灵,仿佛脚踩飞燕,身法似徐似疾,整个人犹如起舞一般翩跹。不多时,舞剑结束,顺手挽个剑花,收剑入鞘,全场依旧鸦雀无声,紧接着便是雷鸣一般的掌声,真真是技惊四座。
“如此优雅,难怪舞剑不叫击剑而是舞剑,真是舞蹈一样赏心悦目。”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功夫,真是不容易啊。”
“一定是哪家大师雪藏的弟子吧。”
不在意众人的议论,苏湛卢独自回到位置坐好,等待下一轮的考试。
然而接下来一名考生的表现却引起了他的注意,不是精彩,而是惨不忍睹。九尺的身高,捏着一把剑如小儿嬉戏一般乱挥着,根本没有一丝剑道基础,连剑的握法都是错的。这一场景看得苏湛卢一阵皱眉低喝一声:
“胡闹!”
又闭上眼不再去看他,以平稳呼吸调整自己的心态。
第二考很快开始,考的是劲,光会架子是远远不够的,武器真正的作用是防身御敌,只会唬人的话,剑道便是个笑话。
于是一件件卷席捆成一卷便被搬上台面,次序由细到粗。考生需要一次次去劈砍,一直到自己劈不断的那一卷停止。不要小看了卷席,这些卷席都是由韧性极佳的瓷竹编制而成,若是握剑方式错误者去劈砍,轻则握剑不稳,利剑脱手,重则手腕断裂,手不能持物。
苏湛卢上前,手握剑柄,开弓步,眼神猛然一凝,只见得剑光一闪,卷席瞬间断裂。下一刻,没有一丝停顿,苏湛卢移至下一个卷席,又是一剑
第三剑,第四剑直到第七剑,第八剑,马上就要斩出最后一剑!
然而,剑却在这一刻静止了,收刀入鞘,苏湛卢整个人从极动转为极静,只是手握剑鞘做拔剑状。正当所有人以为他要放弃时,只听得“嗡”的一声,剑已出鞘!
剑锋带起的白线一闪,带着仿佛撕裂空间的气势劈在腰身一般粗的卷席上,没有丝毫的凝滞,一击到底,卷席轰然倒下。
“呼”
长吐出一口浊气,苏湛卢活动活动已经开始发涨的手腕,退回了等待席。评委席却早已炸开了锅。
“这小子一口气全部斩断了!这是哪里来的怪物!”
“在他们这个年纪,第九席根本不可能断掉啊,这就是凑数的啊!”
“胡说,当年要是老子出马也能斩断!”
“得了吧,你个臭不要脸的,一个耍重剑的叫什么?给你换成制式剑你试试?!”
下一个上场的是那个对剑一窍不通的大汉,他也不摆什么架势,只是简单的双手握剑,犹如挥舞棍棒一样向卷席砍去,卷席发出刺耳的声响,瞬间,在飞屑乱舞中倒下。
“这家伙,靠的根本就是蛮力,断口一丝切割的痕迹都没有,毛毛躁躁,根本就是把剑当棍棒使。”
苏湛卢咬牙切齿地点评一句,他认为剑道遭到了藐视,这让他很生气。
然而,大汉手中的剑不随着他的生气停下,第二击,第三击第七击,第八击,这回轮到苏湛卢震惊了,这家伙的腕力到底有多强?如此挥剑还和没事人一样。换成一般人,照他这个劈法,在第一击就已经手腕断裂,无法挥剑了。
最后一击,第九席,又是一记猛挥,剑入卷席,不断发出摩擦的声音,还带着金铁之声,眼看第九席又要断裂,只听得“叮”的一声,剑身断了!
大汉看着手中的断剑,随手一丢。这又让苏湛卢挑了挑眉,于是,大汉在苏湛卢虎视眈眈的眼神中下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