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垂眸,从容不迫地转了转手上的扳指,依然没与之说话,瞥了她一眼,而后如故,抬步走了。
他走后好半晌芝芝都没动地方,也没敢抬头,吓傻了一般。
最后是宫女把她唤回了神。
“奉仪,殿下走了。”
“奉仪,还好么?”
“奉仪?”
“奉议?”
“奉议?”
芝芝不知是被她哪一声给叫了回来,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泪汪汪的扭头朝她看去。
“啊……?”
锦儿道:“奉仪莫怕,殿下走了……”
“走了?”
芝芝慌张地回头瞧望,确是已不见那男人,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而后被宫女扶着起身。
宫女用帕子给她擦了小脸上的唇脂痕迹。
没一会儿,俩人一起返回了玉鸾斋。
刚一进屋,芝芝便要了杯水,整杯饮下压惊,小手小脚皆是冰凉冰凉的,继而接着又缓了好一会儿方才好些,但心中也更加确定。
裴承礼很不喜她!
且不知他心中是不是真把她当成了探子?
适才又是不是误以为她是去勾-引他的?
总归,他一定是很不喜,很不喜她。
这日子太难混了。
芝芝一边喝水,一边发抖。
这边脑中之事尚让她后怕,未完全想完,屋外传来了动静。
“芝芝妹妹”
只一声,芝芝便听出了人是谁,朝珠帘外望去,果不其然,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笑吟吟的拨帘入内,来人正是秋绮儿同唐诗嘉两人。
扪心自问,芝芝眼下不想见人,但门没关,她房中伺候的宫女少,分配不过来,这会子外面许是没人看着,是以也没人通报,那秋绮儿俩人就这么进了来。
不得不说,自从分住之后,为今这么多日,除了在太子妃那见过这俩人外,芝芝和她们半分联络都无,即便在太子妃那也没与她们说过话。
此时她从外刚回来,她二人就来了,加之昨晚之事与今日请安之时无论是太子妃还是安良娣,根本没人过问过那事,芝芝闭眼睛都能猜到她们来干什么。
果不其然。
秋绮儿先开的口。
她笑吟吟地极为亲切。
“芝芝妹妹这几日过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