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珰闻言皱了皱眉:“北夷很难打吗?我军没有胜算吗?你不是说短短半个月,已经拿下了两座城吗?”
钦差尴尬一笑,“倒不是难打,咱们北境军里还是有好几位厉害的将军的,大抵小公子也没听说过,北境军中如今带头的那位萧将军,在咱们北面算是名声赫赫。”
秦珰点头,他的女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不过嘛……那些传闻大多也都是虚虚实实,哪能当真?数百步之外取敌方首级,还是从城楼上直接这么一箭过去……这传闻,谁敢信?所以我认为,这位将军是很厉害,不过到底实力如何有待商榷了。”
没注意到秦珰蓦地沉下去的脸色,钦差自顾自道:“而且听说她才二十出头,这一次贸然和北夷开战,我看也是月满则亏,骄傲托大了。”
“也不想想,这北地比南疆更难打,就是因为夷人比南蛮更骁勇善战,听说连一个小孩子都能轻轻松松一掌击碎一块大石。我看这战啊,不好打,这位将军肯定要吃亏。”
“张大人。”
正待继续侃侃而谈的张大人被打断也不恼,反而探身问:“小公子?”
秦珰面色不好地道:“张大人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是大云的战事,不是那位萧将军自己的私事,您这番话,传出去不太好听吧。”
秦珰这话说得可就不留面子了。
“这……哈哈哈,我这不是,就和小公子私下随意聊聊,也是自己的猜测,难登大堂难登大堂……”张大人干笑两声,但心里却不明白,是怎么惹了这位小公子。
秦珰却不给她留余地,直问道:“和北夷开战可是陛下做的决定,将军按圣旨行事,怎么在大人这里就成了骄傲托大,月满则亏了?大人也说了,将军如今才二十出头,将来应当是前途无量才是。”
“……呵呵,小公子说的是。”
“我倒也不懂,萧将军在前方浴血奋战,为大云舍生忘死,而在背后,却还有像张大人这样的言论,着实令人心寒又心惊。”秦珰毫不掩饰眼中的嘲讽,“到底能不能百步穿扬暂且不说,只想问问张大人,举得起萧将军的弓箭吗?拉得开满弓吗?”
张大人哑口。她已经确信,自己已经惹恼了这位小公子了。
“看我这张嘴,实在不会说话,大云此番必然拿下北夷,将军定凯旋而归才是。”
秦珰漠然:“文官只生的一张巧言善辩的嘴,大人却连话都不会说吗?”
张大人眼睛一瞪。
这言下之意,竟然是想罢他的官了?
“秦小公子,你虽是丞相的弟弟,但也不可这样欺压我!”
秦珰闻言盈盈一笑,伸手把怀中的圣旨掏了出来,“我看张大人不止嘴巴不好使,连记性也不太好。本官如今是北境军监察使,负责沟通北境军与朝廷,位列外派官正四品!”
“若我想施这官威,张大人您也要跪下来唤我一声‘大人’呢!”他掷地有声道。
张大人脸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