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奉明:……这个宣德殿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游奉云在得到游奉明“自己的世子哪有太子听话懂事”的答案心满意足了,让游奉明麻利地滚了。
走在宫道上的游奉明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他兄长一个铁血帝王变成了炫儿狂魔。
而在东宫,前去送木雕熊的福宝一回来就告知了游奉云让他去长乐宫赴家宴的消息。
躺在卧榻上把玩着烟斗的游玉岁淡淡地开口道:“他们一家人的宴席,孤去做什么?”
游玉岁双眸轻垂,长长的睫毛打在眼睑下形成一片阴影,白玉做成的长柄烟斗被他用左手灵巧地转动一圈,然后填入了薄荷草和枇杷做成的烟草,火折子一点,清凉的气息便从这只烟斗中散出。
烟雾袅袅升起,将游玉岁眼睑下方的那颗殷红的泪痣变得若影若现。
一旁的霍西陵察觉得出来,游玉岁的情绪不太好。
对于太子来说,他是游离于皇宫之外的,他最亲近最信任的人都不在皇宫之中,他自然对皇宫毫无归属感。
而太后及其长公主都将他视作眼中钉,霍西陵入宫以来游玉岁参加的第一次家宴还是太后等人给他下马威。
所以,不仅游玉岁对家宴没有好感,霍西陵对家宴也没有好看。
“西陵,我现在好想生一场病,生一场重病。”游玉岁的身体歪在卧榻上,双目放空,手中的烟斗搭在卧榻边缘,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倾颓的美感。
“太子殿下这是说什么胡话!”福宝公公抹着泪说道,“好不容易现在身体好了一些,怎么能够想着生病呢?”
“太子殿下若是生病,最难受莫过于谢公和谢少卿以及霍小将军了,殿下怎么能够伤了他们的心呢。”
“殿下可千万不能做那些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话音落下,游玉岁一下子就从卧榻上面爬了起来。
“孤想到了!”
“殿下,小心点,可别摔了。”福宝公公连忙把人给扶住,免得掉地上去了。
“想到什么了?”霍西陵看着又重新支棱起来的游玉岁开口问道。
“他不是要孤去吗?”游玉岁抬起下巴道,“就不要怪孤在家宴上给人添堵。”
说完,游玉岁看向福宝道:“去把孤的太子朝服拿来。”
“哦,对了,把那只父皇给孤雕刻的白玉小熊也带上。”
游玉岁就是准备把那只羊脂白玉雕刻出来的小熊捧在手里,带到宴席上去炫耀,看看谁在泛酸水。
等游玉岁换好衣服后,他捧着手里的白玉小熊道:“要不是太重了,孤真想找根绳子挂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