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载擦干眼泪,埋葬了老乞丐,他没有目的的一路走着一路乞讨着。那个战乱年月大多数人都填不饱肚子。只有那些老弱病残的乞讨者才能要到一口吃的。
人们看见赵载有胳膊有腿的壮年人。没有人给他一口吃的。赵载这才知道老乞丐的不容易。
“那几个月老爹是怎么给自己要来的吃食?老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给自己的伤养好?”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突然想起来老爹后来一天比一天衰弱。最后一天居然是爬着回来的。进了窝棚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吃食递到赵载的手里。
难怪他把乞讨来的吃食都给了自己。他一开始就是想用自己的命换我的命让我好好的活着。
想到这里赵载捶打自己说:“他是活活饿死的呀。我怎么这样糊涂。”
他一路走着最后饿得坚持不住倒在路边。
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大笼子里。笼子里面大约有十几个人。从这些人外形上看都是一些半大的男孩子。只有四五个壮年男人。
他又看看自己。身上原来那褴褛的衣服被换掉。换上的是衣裳仍然是旧的。却很干净。他摸摸脸和斑秃的头发。发现自己的头上被套了一个薄薄的帽盔,脸上狰狞的皮肤也被遮挡着。只露出眼睛和鼻子。正好覆盖了头上被割掉的部分。感觉清爽干净了不少。
赵载明白这是怕影响卖出的价格才给自己遮遮丑。
他看看身边的人说:“是谁把我们关在这里?关我们干啥?”
挨着他坐着的一个壮年人说:“你是不是没长心呀?这种情况也能呼呼大睡。没看见吗?我们被人给抓过来当奴隶卖呢。”
赵载听见他这样说,头脑中立刻响想起儿童时期被卖的场景。
真是命运捉弄人,一个人一辈子被贩卖一次就是很稀有的遭遇了。自己这是什么命运啊?第二次被人牙子抓来当牲口一样被贩卖。赵载恨不得咬舌自尽。
俗话说蚂蚁尚且有求生欲,更何况他是一个大活人。求生欲让他活下来。况且自己的命还是用老乞丐的命换来的。一定要替老乞丐好好的活着。
不容他有任何的选择。这时从远处过来一个中年男人。看那身上穿着。倒像是商铺的掌柜的。他走到笼子前。眼睛盯着里面看,围着笼子转一圈后停下来。
他走到一边去与那个人牙子在旁侧讨价还价。这边隐约听到他们说:
“这些伢子怎么卖的?都什么价钱呀?”
“小伢子五两一个,大伢子十两一个。”
“能不能少一些银子?”
“不能少,小伢子马上就成劳力了。大伢子正是成熟的劳力。”
那个人牙子抬起眼睛看向别处,不去看与他议价的人。
那个掌柜的不是别人正是郭府的管家。是郭璞家一个店铺的掌柜。做了将近十年的掌柜,他管理的账目清晰利润明确。给郭璞赚了不少银子。
郭璞看到这个奴仆忠诚可靠就把他选出来当管家,替换了原来的老管家。他这次是出来给郭府买一些奴仆。郭家的院子里和一些店铺需要人手。
那管家又走过来到笼子前往里面看了一圈。他挑了八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刚要走开。
赵载看着这个人面善。他在笼子边上轻声说:“大爷,我会识字,还会算账。”
那管家本来已经转过头去了。听见后面有人说话。他回头看着赵载说:“是你说的话吗?”
赵载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点点头。那管家用手指着嘴边比划一下让他噤声。
赵载看着那个管家领着八个孩子去与老板交钱。心想这次是错过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