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一路往益州军后部插过。
不过待抵足目的地时,距离夜色将近还约莫有一顿功夫。
陈到当机立断,率部隐藏于山林间静静等候着。
一处山坳里。
此时,陈到注意到赵统正蹲在一处角落里,面上透着丝丝悲伤之色。
一眼望却,瞧其整个人都无精打采,仿佛丧失了平日间的活跃。
见状,陈到徐徐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蹲在其旁,说道:“阿统,还在为失足跌落山崖的精卒自责?”
一语落的,却见赵统依旧垂头丧气,并未回复。
瞧见于此,陈到沉吟了良久,才沉声道:“为将者,当具备一颗无比坚韧不拔的心,不然便极为容易受外界因素而干扰到自身的判断。”
“若是心太过脆弱,那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成长为一位优秀统帅的。”
说罢,瞧着赵统面上依旧还残存着自责愧疚之感,遂继续说道:“阿统现在是否在自责自己当日便不该坚持率部走栈道突袭敌军?”
此话刚落,赵统缓缓抬首,面对着陈到郑重点了点头。
“可是,阿统,你所做的这道决策当真错了吗?”
忽然间,陈到却是反问道。
“陈叔?”
“阿统,你换位想想,若是我军不绕行马鸣阁,而是继续闭关死守,待益州军与汉中军合军。”
“那局势会不会愈发复杂,我军对付两军会不会损失更多的将士?”
说到这,陈到顿了顿,以安抚的语气说着:“可现在我军计划非常成功,只等夜色降临之际,便可歼灭益州军。”
“而此时即便我等都非常悲戚数位精锐士卒的损失,却也不能因此而方寸大乱。”
“所谓慈不掌兵,既为将者,当将情绪藏在心底,因为我们需要在将士们面前竖立威信。”
一席无比郑重的教导。
此时间,赵统好似是想通了,忽然站起身擦拭了面上的泪痕,随即问询着:“陈叔,那方才我是不是犯了为将者的忌讳?”
“哈哈……”
闻言,陈到瞧见赵统已经调整好了心态,由衷的大笑了一番。
赵统目前年纪尚轻,统兵经验尚且并不丰富,极为容易感情用事。
这些陈到都是早有预料的!
故而,也才有了方才苦口婆心的开导。
随即,他再度回道:“其实不然,阿统,你看看将士们目前是不是尽数都义愤填膺,纷纷化悲愤为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