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透过比一个脑袋宽不了多少的缝隙看到外面的街道,玲指着靠近南边的第二个路口对黎白安点头。
随后,玲从桌面上跳下来,将水杯里的水倒在地上,用手指蘸水画出一幅简易地图。
老街咖啡馆大概位于南边第二个街口右转后,穿过第一个路口再左转的左手边。
地址到手,黎白安当即起身,玲拉住她,对她摇摇头,又在旁边写下“20:00”,意思是晚上8点才开门。
于是黎白安坐回床上,占据一边,静卧休息。
屋外天影变幻,窗板上方的光线越来越昏暗。
几日来,黎白安第一次在床上睡一个好觉,再睁开眼时已经八点半了。
三千院玲缩在床的另一边安睡,她轻声起身,离开卧室,路过客厅时,仍然坐在光脑前的于拙瞟了她一眼,一言未发,谨遵房东不干扰房客出行的原则。
推开门,日光已经完全沉入地平线下。
上街区的街灯照亮地面,而下街区一片黑暗看不到前路。
黎白安按照玲给出的地图走了10分钟,老街咖啡馆近在眼前。
老旧的牌匾外缠着一圈蓝色一圈紫色的霓虹灯,深棕色的门旁是装饰着格栅的玻璃窗,里面亮着暖黄色的灯光,站在门外便能嗅到淡淡的咖啡香。
推开门,门上的风铃传来清脆的声响。
咖啡馆里有4张桌子,吧台边有6把椅子,人比她预想的要少,只有一桌有2个客人,还有在吧台后擦杯子的老板。
“欢迎光临。”老板说。
黎白安找了一个吧台边的座位,低声和老板说:“请问是否有流浪夫人的来信?”
老板擦杯子的手停顿一秒,“请问贵客的姓名是?”
“白安黎。”
老板微微一笑,从吧台后取出一封四四方方的信封,推给黎白安。
黎白安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问一问,如果袁晓妮把事情办妥了,她倒不必特意问工作的事,袁晓妮的效率出乎意料地还可以。
她刚要拿起信件,老板轻轻一压信封一角,说:“不好意思,我们的规矩是收信人付款。”
身无分文的黎白安平和地问:“费用是多少?”
老板拿出一份手写的价目表,标明寄存物品按照重量依次递增,1千克以下只收取基础费用1晶石。
一封信,1晶石。
好贵啊。
她刚才应该先找于拙借点晶石。
老板似乎觉察出她的窘迫,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说:“我看您是新面孔,我可以给您一次赊账的机会,但是您下次找我办理业务会收您双倍价格。”
很赶客的优惠模式,除非老板对自己业务的无可替代有充分的信心。
“好的。”
老板松开信封的一角,后退一步继续擦杯子,并说:“客人,请允许我多说一句,我们咖啡馆自后天起调整营业时间,取消夜间营业,改为昼日营业,时间是早晨10点至下午6点。”
“有什么原因吗?”
“因为异种夜行,它们虽然影响不到这里,但是很多住在海边的客人都不在夜晚出行了,我们坚持了一个月,营业额低到难以想象。为了生存,不得不更改施行了20多年的营业时间,万望您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