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的卫礼礼诧异地望着她。
原来虚惊一场。
“是你回来了。”黎白安叹口气道。
“这是我家,我回来不行吗?”卫礼礼没好气地说,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朱蒂大惊失色地从卫生间跑出来,“你听到没,刚才有个女人说话,还有关门的声音。”
“是卫礼礼回来了。晚安。”黎白安钻进帐篷。
工作只要在三天内完成,几点起床没人管,黎白安仍是习惯性地在六点钟钻出帐篷洗漱,在厨房加热昨天买好的早餐,懒得一大早去自助餐厅。
令她惊讶的是,没过多久卫礼礼也醒了,和她一起在餐厅吃早餐。
她们坐在餐桌的两个对角,各吃各的,一言不发。
这样不是办法,她现在有系统任务在身,必须从卫礼礼口中问出情报。
“你和孙女士吵架了吗?”黎白安问。
卫礼礼立刻龇牙,“要你管!”
黎白安仿佛听到一只小奶狗在汪汪叫,毫不在意地继续说:“昨天我们在自助餐厅听到你同学说起你家的事,他们很关心你。”
卫礼礼的气焰一下没了一半,嘟囔着:“很快就不是同学了。”又瞪着黎白安问,“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了解委托人的家庭情况是我们的职责之一,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对遗产的确认,”黎白安信口说道,“我听说了,孙女士要给你转学,为了让你换个环境?”
卫礼礼冷笑道:“换个环境是假,把我赶走是真。”
人们失去亲人后更倾向于抱团取暖,孙玉婷这个时候选择将女儿送走,会不会有难言之隐?
“她会不会有什么苦衷?”黎白安若有所思地问。
“苦衷?能把我送走她快活得不得了。你少给她安深情人设,她以前对我好都是装给我爸看的,我爸去世后,她原形毕露了,对我不闻不问,天天一身香水味。”卫礼礼无意识地用手中的叉子反复插荷包蛋泄愤。
在黎白安的提问刺激下,卫礼礼已经进入到谈话的节奏,她说的句子越来越长,表达欲很强烈。
黎白安不担心她终止谈话,问得更直接道:“你说过孙女士最近的举止有些反常,是指她要你转学这件事吗?”
“不止,我觉得她像变了一个人。”卫礼礼阴沉地说,“那天我爸和我发生车祸,她闻讯赶来,当场晕了过去,之后很多事情她就不记得了。医生说是受了刺激,哼,要受什么刺激能忘了自己女儿的姓名年龄,却还记得夜店在哪?”
卫礼礼起身刷洗自己的盘子,背对黎白安说:“但她有时的反应又很像真的失忆了。她一直乳糖不耐受,喝不了牛奶,可有一天她喝了很多,在我看来她像愉快地喝一大杯毒药,之后果然发生了过敏症状。更诡异的是,她一向不碰乐器,前天她竟然买来一把小提琴。”
当时的场景卫礼礼历历在目,她放学回来后,听到屋内的演奏声,从门缝里打量卧室里的孙玉婷。孙玉婷演奏小提起的手法娴熟,完全陶醉在自己的琴声中,闭着眼睛转过头,卫礼礼看到一张神情陌生的脸,不过并非完全陌生,卫礼礼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孙玉婷睁开眼,发现了在门缝中面无表情窥视她的卫礼礼,吓得大叫一声,然后露出遮掩的不自然的笑容,用讨好的语气说:“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呢,我这就去做饭。”
当天晚上,孙玉婷提出要为她转学。
黎白安摸着下巴说,“你听说过夺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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