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也只是消停一阵子罢了!”泰平公主垂目望着袅袅生烟的三脚麒麟香炉,“父皇到底年纪大了,对他的五儿子狠不下心。过一阵父皇消了气,老五就出来了。他这个人不见棺材不落泪,这点惩罚哪能让他知难而退,等着吧,后面还有招呢。”
&esp;&esp;“兵来将挡水来土屯,端王来回也就这些手段,不足为惧。”
&esp;&esp;泰平公主笑了笑,得亏得端王无能,只会耍这些小手段。若她是端王,就训练一股精兵,萧家就剩下这么点男丁,都弄死了,父皇再恨,还能眼睁睁让自己绝后不成。
&esp;&esp;有时候看着端王这么蹦跶,她真想……可恭王之死,皇帝已经有所怀疑。她可不是太子,若是再弄死了端王,父皇怕是要大义灭亲了。说着疼她,可女儿到底是不如儿子的,哪怕儿子是个废物!
&esp;&esp;泰平公主淡淡道,“他是废物,可要看和谁比,有太子给他垫底,老五也能说是英明神武了。老五环伺在旁,太子被他一逼就会方寸大乱,我就怕哪天太子捅出一个大篓子,逼得父皇狠心废了他。”
&esp;&esp;靖安侯又道,“就是太子出事,以陛下对萧杞的重视,大位也落不到端王手里。”
&esp;&esp;泰平公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esp;&esp;靖安侯静了一瞬,太子对泰平言听计从,这是皇帝和萧杞谁也做不到的。他想起俞太傅尚清醒时说的话,泰平野心太大!权欲太重!
&esp;&esp;冷不丁,靖安侯脑海里冒出一个猜测来,望着泰平公主的眼睛道,“中秋宴上那回事,你有没有参与?”
&esp;&esp;泰平公主垂了垂眼,“太子不堪,我就让父皇知道老五更不堪。顺便探探父皇对老五的底线。”她早知端王阴谋,还顺水推舟助他一臂之力。若没她放水,他哪能那么容易设计太子。
&esp;&esp;靖安侯望着她说不出话来,他由俞氏一手带大,双方因为政见不同,随着俞太傅病倒之后,两府疏远起来,但是从来不曾敌对。
&esp;&esp;“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顶多算是知情不报,可半点都没有沾手,是老五选中了姜家,也是他布的局。最后不是没出事,事情也没有闹开,对姜氏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esp;&esp;“那是我姑母,五郎是祖父一手带大。”
&esp;&esp;泰平公主笑了笑,“若不是因此,我会等老五的人杀了伍氏之后再出手。老五哪能这么轻易逃过这劫。”
&esp;&esp;靖安侯望着她淡然的面容,只觉得脊背发凉。片刻后,郑重道,“公主给我一丝薄面,日后若是遇上和姜氏的事,提醒我一声。”
&esp;&esp;泰平公主抬眼盯着他,半响才道,“你对他们倒是重情重义,就是不知日后俞姜两氏有了利益冲突,他们会不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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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端王受罚,不管这个惩罚,姜氏满意与否,都没有他们置喙的余地,君臣之别犹如天渊之别。
&esp;&esp;五郎年轻气盛,对伍氏又情深义重,作为幼子被捧着长大,姜进怕他闹出什么来,便给他在山东谋了一个缺,且令伍氏随行。伍氏出自山东,正好可以回家探亲。
&esp;&esp;随着五郎离开的还有姜劭勤,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趁着他年幼还有闲,让他游历一番也好。
&esp;&esp;时光荏苒,园子里的金桂谢了又开。
&esp;&esp;启元二十二年秋,姜氏所有人都满孝除服,守孝三年,实则二十七个月。
&esp;&esp;因为守孝,婚嫁都被耽搁了,一出孝,两府的门槛差点被人踩烂,都是上门来做媒的。
&esp;&esp;最先定下的是齐国公府的姜十三娘,她已经十七了。纪氏找淑阳郡主要了一份名单——为九公主准备的名单,挑了一个家世清白的进士,齐国公相看过后,就拍板定下,用了半年的时间走三书六礼,
&esp;&esp;聂云湘被面红耳赤的聂夫人带走,在别人家做客,道主家是非,还被当事人给听了个正着,要命的是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打起来了,聂夫人真想晕过去算了。
&esp;&esp;聂云湘见母亲脸色阴沉,又想起方才淑阳郡主绵里藏针那番话,母亲羞的满面通红,眼泪啪嗒啪嗒滚下来,“他们姜家仗势欺人,嘴上道理一套一套的,好像全是我们的错,可他们还不是暗地里下手。我想起来了,姜瑶光她故意绊了我一跤。”
&esp;&esp;闻言聂夫人又气又怒,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女儿,“人家是姐妹,不帮着自己人,难道帮着你这个外人。”忍不住戳她额头,“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傻瓜,当时你说了,还能让别人知道姜家姐妹俩联合起来欺负你,现在你跟我说有什么用,难道还想让我回去和淑阳郡主对质,说她女儿使坏。”
&esp;&esp;委屈的聂云湘眼泪掉的更凶,不时偷眼看聂夫人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