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把你舌头割掉。”卫慕百川轻笑着。周皖一凛。
“这小厮最多听进了我二人聊的闲话,二姐何以重罚。若是不解气,打他几下算了。”蒲察阿里劝解道。
“毕竟是个店小二,没有了舌头可是没办法待客的。”巴桑喇嘛也如此劝说。
“好吧,放你一马,只要你向天发誓!”卫慕百川松口了。
“是,是,小人冲天发誓!要是小人敢……”周皖猛然意识到,若是说“把三位的话告诉别人”恐怕会把事情变得更复杂,便改口道:“将今日之事向外人说起就天打雷劈!”
“嗯,还不快滚?”卫慕百川满意地喝道。
周皖咬了咬牙,忍着火儿狼狈地逃开了去。
可算是逃出了红尘亭,周皖在小巷里长呼一口气,正想好好地平静下心情,突觉有人的手拍上了他的肩膀:“朋友且站住了!”
这人竟毫无声响地偷袭了自己!周皖大惊,下意识地向下一滑,前冲两步,转身防御,只见黯淡星光下有一个黑影,黑影那拍他肩头的手里突然多出了一把未出鞘的刀。
难道是三邪的帮手?早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放弃……周皖立刻警觉起来。不过片刻之间,他感到了杀气。但是这杀气似有非有,说不清是那人身上的,还是自己身上的。
那人刀未出鞘,却渐渐近了:“朋友今日一早便在城中游荡,不知是为了什么?”
周皖暗惊:难道他们早上就发觉我的存在了?他念及此,不由怒气上涌:“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何不在刚才就将我杀了,岂不痛快!”
那黑影似乎一愣,随即沉声道:“如果朋友非要动手,张某不敢不奉陪。”
“非要动手?难道还有回旋的余地?”周皖反问,拉开架势。
“再不服软,张某不客气了。”那黑影拔出了刀,却把刀放在一旁,持着刀鞘抢先一步,疾打周皖肩头。
周皖心念稍动:这人并不愿置我于死地,难道是想把我抓回去慢慢盘问?不过他们也太小看我的武功了!
周皖没带剑,便赤手空拳对阵,欲用“空手夺白刃”抢下刀鞘,却是一夺未中。
“功夫还不错。”对方一抖手腕,脚下步子极快,左右蹿游,霎时间抢向周皖后心。
这人轻功了得,而且周皖更有招式能反击回去!周皖矮身躲避,顺势以“秋风扫落叶”向身后扫开,立时追出一掌,逼退来人,将精力完全集中在那刀鞘上。
“来的好!便让你夺一夺!”他冷笑着伸出了刀鞘,语气中颇有诱导之意。
不对劲,想来这只是诱招!周皖并不直抢,只教右手指尖一触刀鞘,立刻拨动以千斤之力,左掌疾探,取其右腕,右手紧随而上,欲中他定身之穴。这是由“藏锋荡寇剑”中“破军直入”演化而来,算是主动进攻的一着。
那人虽未预料到周皖的心思,但见周皖来势汹汹,脚下立刻抹油后退。
周皖并不追击,只是缓缓收回招式,盯着那人。
“如此好的武功,若为正道做事……”那人突然叹气。
“且住!你……难道不是‘三邪’的人?”周皖听他此言,不由奇怪。
“我为什么是‘三邪’的人?”那人反问。
“那你为什么追我至此?”周皖亦反问回去。
“我看你心神不宁,四处打探,更改衣装,又大晚上从红尘亭跑出来,疑心你是流窜作案的贼子。照这样看来,你并不是小偷喽?”那人似乎松了口气。
“自然不是!我是来打探‘三邪’的消息,并想把他们一网打获的。”周皖恍然。
“看来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先前多有得罪,请侠士容本捕头无礼。”张捕头深施一礼。
“不敢不敢,张捕头恪尽职守,为百姓着想,在下岂敢怪罪!”周皖连忙回礼。
“我是城北的捕头张疏问,不知侠士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