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那一拳砸的不是地方,几乎是一瞬间南宫行的唇角就被磕出了血,殷红液体滴在白色浴袍上,南宫行细微地发抖,但此刻也无暇顾及,因为姜糖比他更可怕。
南宫行从未见过她这样。
一直以来姜糖都是个挺好的人,就像是小太阳,温柔讨喜又好相与。唯一让他不舒服的缺点大概就是姜糖有点缺心眼太喜欢新鲜刺激了,总让人有种抓不到她的惶恐。
可现在,姜糖把自己的面具撕下来,露出了内里真实的一面,让人只是看着都觉得不舒服,南宫行更是没由来的害怕。
姜糖头昏脑涨,强撑到现在已经用尽了全力,她骤然脱力靠着门从肺腑里抽出几个字:“你是不是要死了?”
南宫行心下了然,顾不得嘴唇还在流血,他草草用手背抹了一把解释:“没有,是误诊,之后又做了两次检查,不是癌症。”
姜糖冷冷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几秒之后转身就走。
她走的坚决让南宫行没由来心慌,南宫行忙抓住姜糖的手腕解释:“我没有撒谎。”
姜糖眼眶通红,挣扎着甩开。但又被南宫行抓了回去,姜糖急得乱蹬乱踹,南宫行趁机合上门,忍着姜糖毫无章法的攻击,贴过去道:“真的只是误诊,糖……。”
南宫行话还没说完小腹就又挨了一拳,南宫行一声不吭握紧姜糖的手,任由姜糖又咬又踹。
“你滚开!”
南宫行拿手指摩挲姜糖手腕内侧,低语:“我不滚。”
“放开我,你有毛病,我不要和你待在一起,你就是个神经病。”
开开合合的柔软嘴唇很近,南宫行特别想去吻一下,事实上他也过去了,但就差一点点的时候,南宫行还是放弃了。只把姜糖揽在怀里死死抱紧,拿手揉着姜糖的脑袋。
“我是神经病。”
被抱紧的时候,姜糖用上了十成十的力道撕咬挣扎,恨不得把这个狗男人就这么捶死算了,一了百了。
可她越是这样,南宫行越不松手,闹到最后脖子上都是牙印。
姜糖挣扎得厉害,南宫行借着体型优势才把人压住,姜糖挣扎累了,才靠着那个有力的胸膛,把这段时间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你知道我多生你的气吗?”
“我知道,对不起。”
“你知道个屁。”姜糖又伸手狠狠捶了两把继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就是故意骗我。”
“我没有”南宫行一遍一遍低声诱哄,安抚着姜糖的情绪。
可这波情绪来的实在猛烈,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哭太多了,姜糖身子发软站都站不住,南宫行抱着她,两个人一起跪在地毯上静静等情绪平稳下来。
姜糖心有余悸,稳定起来不容易,在地上坐了一个小时才彻底平静下来。直到这个时候,南宫行才敢把人扶起,小心翼翼问了一句:“饿吗?”
姜糖不理他,径直上了楼。累得跌在床榻之上一动不动,她想着藏在下面的枪,心底还是忍不住发凉。
南宫行在浴室把脸上血迹清理了一下又换了一套干净衣服才上了床,黏过来把姜糖收在怀里。
“确诊下来的时候,我脑子里很空。对于我来说,如果能够结束痛苦的话,死亡也没什么不好。但那时候我不想活不想死,只想见你。”
姜糖想起来了,那段时间南宫行天天守在她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就连目光也总是在自己身上,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鼻酸。
“为什么不告诉我?”